“其实你完全可以不承认是你带人杀了孙明，因为当时去的也不是你一个人。而且我也不可能去追查了，说不定那天的人早就被少爷给清理掉了，这本就是一笔无头账，你没必要认。”我看着小茜，笑了出来。
小茜看到我笑了，笑的很真诚，丝毫没有任何伪装和掩饰。她有些不理解的歪了歪头，“你不恨我？”
“我为什么要恨你。”我叹了口气，眨了下眼睛，想用眼皮抹掉我眼睛在那一瞬间泛起的湿润。“你不过是个工具，你不带人过去杀孙明，少爷依然会派别人去。虽然孙明是我的战友，也是生死兄弟，但是我还是要说，他该死，他逃不开，少爷不会放过他的。”
我说的是实话，孙明并不在这个局的主线上，甚至阻碍了这个局的主线的发展，少爷肯定不会留他活下去。孙明的那段录音遗言其实也能够证明他明白自己的处境，只是想能为自己的身后留一点希望。
我拍了一下小茜的肩膀，让她不要多想。“你我都是同样的人，这话我说过不止一遍了。如果说我因为孙明该恨你，那么又该有多少人该恨我呢。我们都是工具，都有自己的迫不得已。所谓杀人者不罪其人，反罪其器是舍本而逐末者也。当然我说这话不是为自己开脱，我自始至终都承认自己是罪人。但是单凭我自己，我死上百次也赎不了我的罪。而如果能为国家做一些正义的事，即便是赎不清自己的罪，但是至少心是安宁的，因为有人会理解我们，去包容我们的罪恶。”
“其实这个世间本就充满了罪恶，如果没有罪恶，这个世间也就不成世间。我们这样的人真的无所谓善恶，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样，只看我们是被正义的一方还是邪恶的一方握在手里罢了。”
小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睛里不再是刚刚那种略带凄然和绝望的眼神，渐渐的在她的眼底我看到了一朵小小的希望的火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不想把刚刚的话再继续说下去，很多事情点到即止即可，小茜这种冰雪聪明的女人，很多时候说多了反而不是一件好事。我刚刚的话她会去想，会去做出由内而外的改变的。
“什么问题啊。”小茜愣了一下。
“你可以不承认是你杀了孙明，反正是笔糊涂账。”
小茜笑了一下，吸了一下鼻子，又掏出一块牛肉干来咬了一口。“我宁愿被你杀了也不想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