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队问他是不是发匿名短信的人，阎煜既不承认也没否认，还有那句关于做警察什么的，他也只当没听到。
“你来找萧衍？”
“是啊，还有点事情想不明白，想找萧医生聊聊，解解惑。”
对于阎同学的少言寡语，叶队长已经习惯了，也不介意。
他特意跑一趟UDC找萧医生，也是看重他讲话向来一针见血，没半句废话。
这对远亲的叔侄真的是一类人。
警队其实有特聘的犯罪心理学顾问，不过这次钱俊义的自残行为可能还跟“深海的鲸鱼”那个组织有关，对于萧医生和面前这个男生，叶队并不忌讳让两人知道自己儿子曾经也是受害者，而且现在还在康复中心接受着治疗。
这就是一种莫名的自然而然产生的信任感。
萧衍和阎煜都是特别孤傲的人，他们从不用自己的身份去随意评判他人，有可能是他们压根儿不在乎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所以都懒得去评价。
也就是因为这样，叶队会觉得可以在他们两人面前轻易的吐露心声，然后也不需要担心会被说好或者说坏，会被厌恶或者被可怜。
“阎同学，一起上去吧。”
阎煜眼角正好瞥到从远处渐渐走过来的一个小身影，于是摇了摇头。
“我还有事。”
叶队于是点点头，直接转身往大厅的电梯走去。
***
田九儿今天心情不太好，因为萧凝在学校又作妖了。很显然，昨天在小花园里，自己的全身而退似乎让那位大小姐很不满意。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教的，这次萧凝还换了个折磨人的方式，她学会拿九儿身边的人开刀了。
她拉了一帮子女同学，在洗手间里围堵了李想。
今天的早自习散了之后，直到上课铃响九儿都没见李想回来，于是她就跟老师报告后然后跑去洗手间找人。
结果她一进去，就看到李想正耷拉着脑袋坐在地上，手里握着手机在发消息，然后浑身湿哒哒的，几乎没一块干爽的地方，头发上衣领口还黏着黄色的不明液体。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李想抬起头，来不及遮掩的眼眶里还泛着一丝红，不知道是哭的，还是怒的。
李想随即哈哈一笑，“九儿，你怎么来了？我刚不小心摔了一跤，真是倒霉死了。”
“都怪阿姨，拖地都不拖干，地上全是水。”
“我正给我哥发消息，让他来接我呢。”
“我这一身，今天也没法儿上课了。”
“你赶紧回去，帮我跟老师请个假。”
九儿第一次看到那么大大咧咧豪爽无谓的李想如此啰哩啰嗦的说话，好似刻意要掩饰她此刻的狼狈。
李想这个同桌对她很好，平时有什么事都先护着她，申闫的男生现在都不敢轻易来骚扰她了。还有上次为了她，李想跟章薇的那几个伪粉丝打架，脸都被抓花了。
她现在这一身污浊，肯定是被什么人堵在了洗手间里弄出来了。
这样的招数不会是男生，肯定是女同学，李想的性子向来都没有什么女性仇敌的，九月开学到现在，反倒是还掳获了不少小迷妹。
九儿抿了抿自己瞬间变得干燥的唇瓣。
“谁弄的？”
九儿只问了这三个字。
人还瘫坐在地上的李想却被自己的小同桌这突如其来的“气势”给镇住了。
田九儿的嗓音还是软软糯糯的，但是低了两个音阶，还是那双萌哒哒的狗狗眼，但是眼神里多了一份凌厉，显得她一张小脸都散发着一股清浅的冷意。
李想以为自己这是眼花了。
“阿想，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