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一阵秋雨一阵凉,一场寒露一地霜。
虽然寒露已过,霜降还差几天没到,但是宁远城的深秋已经来了,几乎就在一夜之间,好像满城的银杏叶都变黄了,城区里到处都是黄金大道。
当然,这也包括了公寓门口的这条幽静的马路。
安沅此刻正站在五楼的庭院里眺望着远处,鼻尖里都能闻到露水气,昨天又一场秋雨下完之后让人觉得这天气更是阴冷了,就算面前有再好的景致,都会让人的心里染上点莫名的凄凉。
昨晚睡的早,安沅今天没到七点就醒了,张妈还没来,她是偷偷地从客厅的落地窗出来到庭院里来的。
茶室的窗户和拉门都还关着,阎煜应该还在睡。
安沅走到石凳那里坐下来,盯着一旁的梅树发呆。
虽然才一个星期,但是那晚的事情好像已经恍如隔世。
呵呵,她这抗压能力也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意外中越来越强了。
刚才站在外墙那里,她故意把身子往下探,还有点后怕,但是不至于会手脚发抖。
随着身上的伤口一天天的愈合,她这精神力也在一天天的恢复着。
精神好了,想的也就多了。
她一直在想周凯文和那管理员桂太太是什么关系?
他们联合一起绑架她的目的到底又是什么?不是求财,只是为了单纯的报复冼星海?
把她牵涉进来,只是为了借阎煜的手去胁迫冼星海,安沅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太过于大动干戈了。
好多点都连不起来。
她在苍石医院的第二天,叶队长和小周警官就来给她做过笔录了。当时叶队长说桂仙枝她们那对母女还不肯完全交代,只承认是自己绑了人,但是这具体的原因就全部推倒了周凯文的身上。
不知道过了这些日子,案子的调查是不是有进展了。
***
阎煜醒过来打开窗户,就看到了傻坐在庭院里的安沅。
“阎煜,早。”
小女生看到他时露出了颇为灿烂的笑容,阎煜也忍不住朝着她提了提嘴角。
为了小傻子,阎煜已经开始在有意识的多笑了,但是他这面瘫了二十多年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然后下一秒看到安沅身上只穿了件很薄的家居服,连个外套都没披。
阎煜忍不住又要吼人了。
“穿那么点坐在那里做什么?”
“进来。”
被男人这么一喝,安沅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就起身朝廊檐下走过去。
安沅前不久还在感叹自己变强了不少,就算经历了这样的事,她也没有太害怕了,恢复的很快。
结果,对着阎煜,她还是很没用的就秒怂。
唉……
“只知道傻惦记着期中考试。”
“就不知道要多注意身体?”
“我觉得外面空气很好,就坐了一会儿。”
“解释等于狡辩。”
“傻就是傻。”
被骂了的小女生低头站在那儿,手足无措地进来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阎煜本来就刚从被子里爬起来,现在是靠坐在窗台那里的,他一个伸手就握住了安沅的腰,然后只用那上半身惊人的臂力就把她给抱了进来。
安沅:“......”
对于阎煜来说,小女生这身量真的跟个可以随时拎来拎去的小宠物没什么区别!
被瞬移到茶室里的安沅呆站着,然后哈湫一下打了个喷嚏。
糟糕!
安沅觉得自己这下又得挨骂了。
她干脆低下头站在那里等骂,不过她好像是不是有点“居高临下”了?
毕竟她站着,阎煜是坐着的。
扑通一下,安沅直接被某人拉着坐了下来,不过那力道也不大,还小心地扶着她膝盖那里做了个缓冲。
阎煜这两天在茶室打地铺,晚上睡觉时地板上铺了又厚又松软的垫子。
安沅这一坐下来,就是坐在被褥上的。
随后,她整个人被阎煜用他刚才还盖着的被子给裹住了。
“坐着别动。”
阎煜叮咛了一句,就起身出去了。
安沅被紧紧裹在还带有余温的被子里,一下就觉得身上暖烘烘的,鼻尖闻到的纯男性气息。。。唔,她鼻子好像又有点热热的。
不到一分钟,阎煜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杯热水。
“喝了。”
安沅很听话地从被子里伸出来一只小手,接过阎煜手里的杯子。
她这一动,本来紧裹着的被子就散开了,松松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阎煜二话没说,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