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未婚夫妻虽然古怪,但是暂时也不关她的事。
安沅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谭四爷,恕我直言。”
“我没有看出您的未婚妻,谭小姐有什么严重的病症。”
“中医的脉象基本可以反应全身脏腑功能、气血、阴阳的综合信息。我们脉象的产生,与心脏搏动、心气的盛衰、脉管的通利和气血的盈亏以及各脏腑的协调作用有直接的关系。”
“谭小姐的脉象充实有力、另外从她的舌苔舌质来看,她也并无大碍。”
“甚至可以说是很健康的一个人。”
“有大病或者哪个脏器有严重亏损的,光看舌头的颜色和质感就能察觉。”
谭诗韫的舌尖舌根全舌看起来极为正常。
咳嗽两声,体虚孱弱,这些外在的可以装。
但是脉象和舌质这些,却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如,想装就能装的出来的。
安沅直截了当地说完,视线仍和谭战对视着。
谭四爷的表情讳莫如深,安沅看不出来他现在是高兴,还是生气。
照理来说,未婚妻没病,应该是欣喜的吧?只是,这没病却要故意装病,那就不知道谭四爷作为未婚夫,这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良久。
久到安沅都忍不住低头去看手表了。
谭战总算是开了口。
“潇医生。”
这称呼又变了?
安沅扬了扬眉,“谭四爷请说。”
“如果您觉得我这诊看的有问题,但说无妨。”
谭战欣然一笑,这次那笑容似乎是到了眼底的。
“潇医生,你的诊看的没有问题。”
“我未婚妻,的确身体很健康!”
???
这下子,安沅更是不明所以了。
“谭四爷,那你们这。。。”
耍的人好玩的么?
安沅眼里染上了一丝怒气。
“潇医生,你先别生气。”
“我们这么做,连着试探你两次,也是有苦衷的。”
这到底什么苦衷?难道说这真正的病患,还另有其人?
谭战看到安沅的表情,就猜到她的想法了。
“没错,谭家真正生病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我未婚妻。”
“而是我的父亲,他之前脑中风,导致身体半边不遂,西医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住做复建的疼,其他物理治疗也都试过了,可惜始终不见起色。”
“听闻你的针灸术了得,我希望你可以替家父诊治。”
有些病症,尤其是大病之后不良于行的后遗症,很多人的确都会寄希望于中医里的针灸。
说起来,安沅这两年,还真的有替好几位脑梗患者做过类似的治疗。
这最终的效果么,还是颇为喜人的。
见安沅还是不说话,谭战更放低了一些姿态。
“刚才,真的是对不起了,潇医生。”
唉。。。安沅在心底叹了口气,冲着她自己的医者仁心,还有谭四爷这由安沅小姐改成了潇医生的称呼。
她还是决定继续给谭战的父亲看诊。
“谭四爷,麻烦带路吧。”
***
晚上六点多,安沅给谭老爷的看诊才算是彻底结束了。
因为安沅不光看了他的病况,还根据他的身体承受度做了第一次的针灸,所以前前后后才花了小两个小时的时间。
“潇医生,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这么晚了,等用过晚饭,我再让司机开你的车送你回宁远城吧。”
“不用了。”安沅把药方写好,递过去给谭战。
“这是一周的药量,早晚各一剂。”
“我下个星期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