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以气始,气生则生,气散则亡。这座大阵奇思妙想将临淄百姓的气数化为阵基,若是阵法破碎,百姓必死!”
“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他们想困住我们最强的力量,我们不叫他们随心所欲便是,封死的对象是绝对的,却不是不可替换的,等到时机合适,我会将洛阳替换出去。”
子璇的传音在南诺心底流过,魔女眯起美眸,打量空空如也的棋盘,预测黑白子的落点,猜想着大抵很难得到真的回复。
毕竟凭借此事可以旁敲侧击出她的真正意图,也可能被她引向相反的方向,不说就算,说了才是真的麻烦……
“当然可以,不过赌注太小了,一颗子千人,如何?”
素月说着眯起眼眸,目光从棋盘中移开望向南诺,眼中有着夺目的光,看神态竟十分笃定,似乎坚信南诺不敢点头。
“还真是小家子气,不如这样,一颗子万人命。”南诺冷声回道,配合上一抹恰到好处的讥笑,期待素月点头。
在她心底人命并不能以任何东西衡量。可现在却不得不将其赌在棋局中,如此选择的结果是不确定,但最少能看到希望。
“哈哈哈,还真是慷慨,反正不是魔族的生灵,想来长公主殿下本就不在意他们的生死吧,既然如此,请。”
素月只是温柔的浅笑着,边说边打量洛阳,正大光明的挑拨离间,然后抢先落子天元,又道:“长公主殿下居然不落子想必是想让我先手,那我就不客气了,为了不先抢占先机,就下在这儿……”
“算是让让公主殿下,你来我往,说不定日后可以成为姐妹,这样洛大哥也不必为难选择,能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
说着素月再度望向洛阳,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能决定棋盘上的胜负的决定因素很多,棋盘外的伏笔也是其中之一。
“蛇就是蛇,龙就是龙,可有的蛇就是看不明白,以为长了脚就是龙,费尽心思,头顶鹿角,身绑鳄足,窥镜自视如龙却不为好龙者心喜,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南诺轻声说着,同时循着李钦月的传音落子,一步不让,落子围杀,眯着眸子,唇枪舌剑。
“镜子欲语难语,不然,某些窥镜视己如龙的岂会大言不惭,早就自惭形秽,钻入泥沼,不敢贪求太阳之辉!”
素月冷冰冰的盯着南诺,边说落子左小目,好像看不见天元附近的黑白子。可能是不愿同南诺开局就直接厮杀,打算靠布局取胜,也可能下棋都是为了拖延时间的说辞。
不同于南诺要算计局势,洛阳盘坐在云中尽情揣测着,蓦然间耳畔响起传音,感知神魂波动,确是子璇无疑。
“他们不希望你能出来,所以恐怕要变成子夜出来,不过有件麻烦事,蝶紫沫对楚离的子夜太熟悉……”
“无伤大雅,在恰当的时候我会出去,不恰当的时候还是楚离应付她吧。”洛阳皱着剑眉,眼下已经有个纠缠不休的,若是出去再有一个,家法无情呀。
“这恐怕不好做到,一次转换可以悄无声息,若是很多次的话,说直白些,那个下棋的也不是个简单角色。”
子璇轻声说着,隔着遥远的虚空打量着素月。她的体外有层寻常法眼难以捕捉的朦胧白光,无论用什么阵法都不能解析构成,似乎这股陌生的力量并不属于六界。
就此她的来历也就有了大概的方向,毕竟来自于混沌中的只有神裔与那个觊觎天道的生灵,这般作为的目的就是想叫六界乱起来,腾出足够的空间,叫鹬蚌相争,等着得利。
洛阳闻声闭上眼眸,细细揣度,回道:“不用着急,如果没有意外,就凭我所知的势力分布情况,前期占据优势的应该是天师,六界那些靠长生药活着的都是他的鹰犬。”
“而苍天这边的势力就显得单薄,如果天师将得到苍天道韵就可以争抢界主的事说出来,苍天真就无路可走,能够依靠的只有我,想来到时候心急的会是他……”
说着说着洛阳突然想到什么,睁眼望向素月,终于明白这般作为是为什么。从开始谋算布阵她就在打这个主意,目的根本就不是渔翁得利,而是想将苍天拉到他们那边!
若不是域外生灵瞒天过海的手段,她必然是神裔之一。
“呵,不愧是您,竟然这么快就猜透了我的身份,这样一来仅仅是临淄一层阵法就显得太单薄了,计划不成功前可不能叫你出去,这关系着能否重新沐浴神光。”
素月轻声说着,边说边望向洛阳,挥手散去棋盘,直接结成一印,即便天剑斩过身躯,方圆数百里同时腾起明光,划出道道光弧后连接在阵法顶端,形似牢笼,以众生囚仙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