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回去的路上,突兀的传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先开始叫起来的,有了第一声就有第二声,如同山雨欲来一般止也止不住。
黄姓女子揉按着肚子,一脸惆怅的说道:“也不知道回去以后还有没有饭食吃呢。”
李柳尔也是一个皱眉,有些迟疑的说道:“出了这样的事情,陆姑姑肯定是会知道的。想来姑姑她会为咱们安排的吧。”
夏青青也点头应道:“黄姐姐说的是。陆姑姑对咱们那么好,明天又是咱们头一次当差,总不会让咱们饿着肚子去的。想来会派人去再送些饭食来的。”
听到李柳尔与夏青青都这样说,黄姓女子也算是稍微放心了下来。注目望去,见自己等人还只走了一半的路,不由的心急道:“咱们快着走吧。去晚了只怕要被那帮碲子们把好东西都抢光了。”
夏青青闻言倒是有些不置可否,有的吃就行了,自己倒没有她们那么挑三拣四。而且不知为什么,夏青青总是觉得那陆姑姑的仁厚下面透着一丝诡异,所以心里并不是很确定,回去以后真的会有吃食等着自己。
“妹妹,就算你现在再急,也不可能长了翅膀立时飞过去吧。都已经这么晚了,若真是有好的,也只怕早已被那群利爪的挑光了。”
这话说的倒是一针见血,让黄姓女子不由的耸拉下了脑袋,垂头丧气的低声自语道:“饿死了,都怪那个臭宫奴,死宫奴...”
李柳尔面现一丝无奈,微微一瞥尾随在身后的夏青青,暗道:果然跟平日里自己看到的一样,是个少说话性子安静的。就是不知她在自个屋子里的时候,是一番什么境况了。不过想来依着这种性子,是讨不了喜的。
“....不要脸的臭宫奴,....轻轻推了那么一下竟然就...哼,也不知道平日里是怎么个偷懒样儿的...也是本姑娘帮你了,让你挨一顿罚后知道教训,贱奴.....”
刘宇烨接连提出来的这两个疑点,顿时让谦婕妤感到哑口无言了起来。
为了彻底的铲除苏映雪,谦婕妤只想着把人证物证找全,定苏映雪的罪。
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的逻辑性是否合乎情理,有没有什么破绽。
而如今看来,这件事情确实破绽百出,只要仔细的推敲一下,就能找出许多的疑点来。
“皇上,臣妾......臣妾.......”谦婕妤神色慌张的看着刘宇烨,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了。
刘宇烨看了一眼神色慌张的谦婕妤,对着身后的安德忠摆了摆手道:“金才人刚才说,那枚丢失的玲珑玉坠,是这个名叫桃红的宫女从金才人的身上搜出来的。”
“并且金才人还跟朕说,要朕仔细的审问这个桃红,怀疑那枚丢失的玲珑玉坠,是这个桃红一直握在手里,准备随时放到金才人的身上,用来污蔑金才人和苏美人的。”
刘宇烨说到这里,对着安德忠吩咐道:“安德忠,你把这个桃红带下去仔细的审问一下,看看这件事情的结果是否如同金才人所猜测的那样,是这个桃红故意污蔑金才人的。”
“是,奴才遵命。”
安德忠领了刘宇烨的命令后,自叫来了两个宫人,把桃红带下去审问不提。
刘宇烨轻轻的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苏映雪道:“苏美人,你先起来坐吧,在审问结果出来之前,你暂时还是无罪之身,无需动不动就跪着。”
“臣妾多谢皇上。”苏映雪缓缓起身,与金才人一起,来到了旁边坐下。
谦婕妤看到刘宇烨似乎有要宽恕苏映雪的迹象,一时间更加感到着急了起来。
将信将疑的看着她】诗?什么诗,是你刚刚念的那一首吗?你从头到尾再给朕念一遍,朕倒要看看这诗是否真的能让你触景生情。
【心中存了考校她的意思,若是她答上来的话,那自己就信她是因为突然有感而发才来到此处的,不然的话.......】
听见皇上令自己背诵刚才的诗句,暗自松了口气,幸亏自己并不是有意争宠而是真的学了诗】回皇上话:“这首诗是唐朝诗人崔道融笔下的《梅花》一诗感慨了梅花凌寒独自开的高洁品质,全诗是:“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
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横笛和愁听,斜枝依病看。
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尽量将语气平和下来,以免皇上听见扰心】
冷哼一声,淡淡的扫了一眼道】这诗念的倒是有模有样的,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首诗,那朕再问你,现在不过是秋天罢了,倚梅园内并没有多少梅花盛开,你现在来此,恐怕有些不合时宜吧。
这观景也是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事,自己也不知这枯梅有什么值得好看的,白皙的脸上附上了一层阴霾,但是又立刻展开温婉的笑颜】回皇上的话:“这如今确实不是梅花盛开的时节,但是凡事花种都会是花开花落自有时,盛开的寒梅看多了,偶尔看一下落幕的枯梅,感受一下梅花虽枯,但却见不沾世俗,清雅高洁的气质留在了人间,这也是另一种风景呢。”
这话说的倒是有些意境,心中疑虑减去半分,淡淡道】看你对梅花的感悟如此之多,性子倒是沉静,倒不像是朕平时所听闻的那副样子,这宫里边谣传你得了失心疯,朕今日一看,似乎并非如此,你可为朕解惑到底发生了何事吗?宫里会有如此不堪的谣传。
眼见皇帝疑心消散,内心的石头也算是落地了。但送走一尊佛又请来一位神,听见皇帝提起流言之事,刚刚平缓内心又变得紧张起来】回皇上的话:“这宫中从来不缺乏流言蜚语,嫔妾对这些流言也是嗤之以鼻,左右不过是宫人们见嫔妾前几日与官女子发生了些争执,便嚼起了舌根,但是嫔妾与官女子已经早就和好了,根本不似传言那般不堪”。【说得振振有词,丝毫不惧皇帝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