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也消停点吧,外面为花蕙公主的嫁妆忙翻了天,你何苦在这个节点上被有心人逮住想方设法上报皇上跟前惹的他不开心,要知道,皇上现在越发厌弃你了——!”
回到皇宫后,星月公主回到自己的竹兰殿,她将水月漓等安置在侧殿。
而那些被抓来的男人,被看管在另一处地方。
讲话的是星月公主贴身侍女,尺素,只见星月公主坐在殿内临窗的矮几上,她提着瓷壶,为公主斟茶。
若说这竹兰殿有谁敢这样对星月公主讲话,就只有这尺素,尺素是从小跟着她,看着公主长大,情谊如同姐妹,她讲的话自然是为公主深思熟虑的。
只是,这尺素不提还好,一提星月公主脸色一臭,‘哼’啪的一声,把递向唇边递到一半的茶杯用力的搁到桌上,发出一道不大不小的响声。
“还不是因为她,卫水薇,她以为这一下子远嫁大渊就神气了。就算她嫁给大渊皇帝也只能为嫔为妾,总是一副长姐傲慢样子,成天说教,她以为她树的一身良德形象谁稀罕啊——!”
一提起那嫡长姐,星月一肚子火。
预感她话语里言词又要惹祸,尺素的手在她搁在矮几上的手背拍了拍。
“不管怎么说,公主,当初那和亲你并不愿意的,锦国皇室需要大渊的支持,花蕙公主愿意替你出嫁,这事儿也算消停了,再怎么说,她是嫡公主。!”
尺素话音未落,星月转过头尖叫起来“我还是皇兄的一母所生的妹妹呢,我的皇帝哥哥不偏向我,难道还真偏向她不成,嫡公主,又怎样——!”
原本锦国向大渊嫁公主过去,按前朝例,多选不得宠或庶出皇室公主,而当今锦国,却是有几位庶出公主,然而除去一位有先天残疾的六公主,内向寡言的七公主,然后年龄尚小的九公主,这些公主都难当大任,只剩一位,便是这乾元帝的胞妹,三公主星月公主了,乾元帝继位两年,没有其它子嗣,对这个一母所生的妹妹极具疼爱,使得星月公主恶名在外,而与大渊和亲却是关系社稷的大事,乾元帝不得不重视,最具备的人选便是这三公主和先皇后所生大公主,嫡长公主,而嫡长公主身份比庶出公主身份贵重,朝中群臣都认为三公主外嫁更何宜,乾元帝虽平日宠这个妹妹,大事上却不含糊,很有大义灭亲之举,但是事情到星月这里这人便死活不肯,乾元帝硬的软的手段都用了,甚至威逼胁迫,星月公主硬是没就范,还大张旗鼓去街上抓男人,把看重的那些男人带回来宣称为自己选夫。
本来公主声誉就不怎么样,早传出跟宫中侍卫有染,公主殿的侍卫,只要她看得上的,统统召进内室,放帘子下来,只是这些事儿没传到大渊,乾元帝一提这件事儿就恼怒。
而先前一直不出声的嫡公主花蕙公主,后主动去向皇帝请愿,为了锦国臣民江山,自愿前往大渊,花蕙公主在锦国一向是好的名声在外,而这一切,更是于社稷有功。
而花蕙来找乾元帝时,说她认为大渊的明建帝是一位明君,雄才武略,所以,愿意去大渊,入皇宫给楚天离为妃为嫔。
花蕙这一请愿让乾元帝所有的烦恼迎刃而解,自然是高兴的。
一时间对这位嫡公主的欣赏大过对自己亲妹妹星月公主的喜爱。
而失宠的星月公主越发愤愤不平,本就是个耿直性子,仗着自己是皇帝的亲妹妹,乾元帝越是不喜欢她做什么,她越是要做,用以引起乾元帝的注意。
大渊的使臣兼迎亲的队伍入锦国皇宫几天了,花蕙的嫁妆还未筹备完毕,而离看好的日子,还有半多个月。
所以并不急。
只是在嫁妆上,星月又不淡定了。
听说这次花蕙出嫁,皇帝赏赐特别多,嫁妆丰厚无比,连那少见的蓝冰绡都赏了两匹。
那时星月去跟皇帝央求了数次也未得到的。
而尺素虽然报备完,却对星月公主的吵闹嫉恨又劝慰。
“她不过在锦国再待上半个月,再说嫡公主的嫁妆本来就丰厚些,她这一走,以后就再没有姊妹在宫中跟你分皇上的宠爱了,公主,这段日子,你就忍一忍——!”
星月公主本还要说什么,但听尺素这样劝,也觉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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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住在锦国皇宫的会馆,位于皇宫外沿,宫墙内,还有随行的一路使臣。
来锦国当天,他得到乾元帝的热情招待,只是这几日,乾元帝各种事务缠身,需要商讨的事项各种得不到开展。
他便在会馆内,看院中仆人浇花种草,看廊上鹦鹉,日子过的着实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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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漓原本被请进竹兰殿侧殿,后又派人来说打扫好了竹兰殿一旁的沁芳阁,请水月漓等人住下去,这消息传来时,水月漓和元樱对看一眼,看来,那公主没打算短时间放他们。
这皇宫,他们要堂堂正正出去,有点难。
可是,这皇宫他们根本是待不住的,尤其是元樱,他有要务在身。
那公主把他们一行人安排在沁芳阁后,还遣了婢女服侍他们,一天好酒好菜的招待,日子也不难过。
那公主尤其对水月漓有好感,这里面的人,她除了喜欢元樱,就是水月漓。
在这皇宫里住了两夜后,元樱一大早叫水月漓起来,便说道,这宫墙内有古怪,因为他接连两夜闻到东北角方向隐隐飘出怪味。
空气里有硝石的气味,那是炼制丹的人能闻出来,别人未必能识别,如果那一处是炼丹制药的地方,使用硝石也不算什么,可是,他分明的闻到里面除了硝石有一股从未闻过的怪味,闻之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