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耳畔响起赫恩先生的声音，詹尼佛脑子里那根弦都绷紧了。“沐橙伤势重，我有点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沐橙打过那么多比赛，那一次伤势不比这一次重？”赫恩先生拉过来，让她坐在身边。“因为定下了婚事，所以才会担心吗？那我真得早点把女儿嫁出去呢。”
詹妮弗埋头去，不说话。她撩眼皮眺望一眼赛场，嘴唇差点儿要出血来，想佯装出一点娇羞都装不出来。
赫恩先生拍一拍她手背，小心翼翼地安抚她情绪，笑得一脸慈祥。“你跟沐橙两情相悦，是最难得的。作为父亲，我当然得把关你的终身大事，免得以后那些想找我关系的人打你注意。”
如果不是因为这场比赛，他能默许这场婚事？
詹尼佛脑海里嗡嗡的，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无感，并不等于她心里没数。她单独搬去公寓，跟沐橙住那么多年，也没见赫恩和夫人提过婚事。现在提起，甚至允许媒体在比赛直播的时候公开宣传，几个意思？
尽管她晓得，“戏龙珠”在诺瓦已公开启用理想人，沐橙很有可能也是。
到现在这个地步，她哪里还能顾得上如此之多？
远在阿瓦隆星围观直播的乡下执政官，也不适时宜地愣了一下，因为詹妮佛不易察觉的神情变化。
“怎么，这个比赛结局，让鹿小姐有点失望？”伊万·唐纳德的绅士笑，笑里藏刀。
“上半场体力透支，下半场获胜的几率似乎有点渺茫，结局顶多会是险胜。着实有点心痛沐橙，又要打得遍体鳞伤。”皮皮顾左右而言他，听出来伊万在说什么，故意的。“说正经的，我认为昆仑与蓬莱诸星的联姻，远不及‘戏龙珠’赛场联姻精彩。要不……唐纳德先生做媒，请依玛执政官让点股份出来？”
蓬莱乡下来的另一位直播的观众，是尔撒·伊玛，那个不曾在文明世界露面的海盗头子。听见皮皮这一席玩笑，他单手托腮肘在桌上，笑得贼贱贼贱的，还是在斯芬克斯欣赏冰激凌小野狼跳舞的迷恋神情。
“鹿小姐！”伊万掠过3D大屏热闹非凡的下半场比赛，郑重其事地给蓬莱星系提条件。“蓬莱是伊甸园的蓬莱，撤离机械兵团最基础的条件，是蓬莱星系完每一颗居住行星都必须完整地归在伊甸园治下。你们不愿意内部联姻，唯一办法，就是各自跟我射手星系联姻。”
两强联手，在海盗世界等于互相拆台，属于社会学之“一山不容二虎”，伊万的撮合自然是有目的的——想渔翁得利。不过，与这两位油盐不进的海盗头子切磋过半场比赛，他也没能如愿，难怪偏偏绅士风度被逼成霸权措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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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