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大山觉得梨花料事如神。
就是他没说对方也能猜了个大概,一通长途电话下来,心神俱疲的他终于忍不住狠狠地松了口气。
梅朵拿着手帕在旁边一遍遍擦着鼻涕。
小鼻子都擦红了,看着阿爸谬大山脸上展开笑颜,小丫头也忍不住乐了:“花姐姐傍晚是不是要到了?”
梨花当然是要来的!
魔鬼窟的事情有些诡异。
薛应龙和樊小满没见着人,陈文茜一行人五六个也没有踪影,那些本来被他们翻过找定界符柱的地方应该是有痕迹才对,但谬大山过去的时候,别说是看到草皮被翻动过了,就是连脚印都没有。
——如果不是薛应龙和樊小满开过去的摩托车和陈文茜一行人扎的帐篷还孤零零的杵在那里,谬大山都快以为自己是找错地方了好吧!
他还以为梨花只是个格外美丽的女人,最多就是那脑袋会做生意赚钱而已。
这是谬大山认识梨花以来的想法。
但自从薛应龙和樊小满出事以后,再联想到之前梨花留下来的路线图本上的那一个个定界符柱的标记,谬大山这才后知后觉的相信——梨花并不只是他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要来的。”
谬大山点了点头,伸手贴了贴养女的额头。
滚烫的温度让他一双浓眉皱了又皱。
尼玛梅朵已经欢呼的拍起小手来,“那花姐姐要来了,应龙叔叔和小满叔叔是不是有救了?”
有?还是没有?
谬大山也说不清楚。
反正两人也失踪三天了,这事情说急也急不来,可要是说不急,那又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好几条人命呢!
但相比这个,眼前明显有谬大山更担心的——闺女生病了,要是不好好照顾,万一烧坏脑子咋办?
此时此刻谬大山心里后悔得不行,也是他没考虑周到,明知道草原早晚温差大,又进入十月份,这里已经比南方不知道冷了多少。
明明在这里都待了几十年了,生活常识已经刻入了骨子里,但为啥还要冒凉带着闺女出来呢?
谬大山在草原上待了几十年。
华国的落后是全世界都有目共睹的。
在这个大西北,他不知道见过多少像闺女这个年纪上下的孩子,因为受凉感冒烧坏了脑袋,那之后人傻乎乎的,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多好的一个小丫头啊?万一因为烧坏脑袋,这可咋办好啊?!
谬大山一时慈父上身,摸着梅朵滚烫的额头急得差点就想要掉眼泪。
“咋那么烫呢?要是烧坏脑子可咋好啊......”
......
他们所在的这个家好心人姓顾。
一个百来平方的四合院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