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和银子颜色相近的金属有很多,只是你还没有发现而已!”墨府后院的实验室中,墨顿转头对武媚娘道。墨顿制作锡汞齐法的镜子,乃是作为迎娶长乐公主的聘礼,自然需要保密,所以整个实验室中,只有墨顿、武媚娘、老张头三人。一旁的老张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刚刚冶炼出来的铁器同样洁白无比,只不过极易生锈,并不适合为镜。”墨顿点了点头道:“不错,铁虽然同样洁白却并不适用,不过这天下不易生锈和银子颜色相近的虽然不多,但是亦又不少,比如说铝、锡、水银,今日我所用的重点乃是水银!”“水银?”武媚娘顿时眼镜一亮,若论颜色,恐怕水银乃是和银子的颜色是最相似的,否则也不会将其称之为水银。老张头摇头道:“水银虽然和银子的颜色相近,但是水银滴在地上犹如水珠一般,恐怕根本依附不了玻璃。”武媚娘顿时眉头一皱,不解的看着墨顿。墨顿郑重的对武媚娘道:“所以为师就传授给你,墨家墨技又一大绝技,那就是合金之法。”“合金之法!”武媚娘连忙脸色一肃,认真的听了起来,她现在对墨家墨技十分执着,听到墨家墨技的绝技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少爷,老张还是回避一下为好!”老张头有些不安道。墨顿教导武媚娘墨家绝技,他在一旁听恐怕合适。“张叔这话怎么说,你还是墨家的功臣,墨家的绝技什么时候瞒过你!”墨顿连忙劝道。“多谢少爷信任!”老张头感动道。墨顿深吸一口气,凝重道:“合金之法并非是墨家独创,而是脱胎于道家的汞齐法!齐乃合金也,乃是不同之物,通过不同的比例混合或者是冶炼,不同之物、比例不同,甚至是不同的冶炼方法,都会有截然不同的的效果。”老张头郑重的点头道:“少爷所言甚是,墨家冶铁和炼钢效果天壤之别,然而其材料却是相差微乎其微。传闻道家的汞齐法更是神乎其技,而且有点石成金之说。”墨顿点了点头道:“汞齐法的根本乃是水银,然而为师却认为,这天下万物皆可适用,试问之下,这天下万物种类何其之多,两个甚至是多个混合冶炼,将会有无穷无尽的新物出现,这将会是一门多大的学问,墨家的前景是何等的广阔。”墨顿声音激昂道。武媚娘顿时豪情满怀,幼小的心灵被墨顿一鼓动,顿时犹如打了鸡血一般,连连点头,心中顿时对墨家有了极大地归属感。其实何止是武媚娘,就连一旁的老张头同样激动地难以自已,墨顿的合金之法给墨家打开了一门无穷无尽的学问。“现在为师就亲自给你演示合金之法,水银虽然不能依附玻璃,但是为师采用的乃是锡来同水银混合。”墨顿说完,拿起一张完整的玻璃放在二人的面前,同时将一张薄如蝉翼的锡纸贴在玻璃的一面。武媚娘和老张头一个个盯紧墨顿的动作,不放过一丝的细节。墨顿做完这一切之后,在玻璃上滴上一些水银,果然水银犹如老张头所说,水银犹如水滴一般圆滚滚的附在锡纸上上,甚至还来回滚动,根本沾不到玻璃上。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薄若蝉翼的锡纸竟然慢慢的被水银融化,墨顿清理掉多余的水银,发现原本的锡纸变成一种黏稠的银白色液体锡汞齐,锡汞齐紧紧的沾在玻璃上,没有一丝的空气,完美的解决了空气的难题。“不过在墨技的时候,亦有风险,例如此汞是有毒性、易挥发,不可过多长时间接触,亦不能再密封的空间进行。”墨顿提点道。“徒儿谨记!”武媚娘受教道。墨顿轻轻的翻过未完成的镜子,露出镜子的正面,只见镜子中的三人竟然清晰可见,毫发毕现,而且丝毫不看出背后的锡汞齐,比武媚娘所制造的银镜更胜数倍。“这才是真正的魔镜!”武媚娘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禁痴迷道,不过她痴迷的可并非自己的相貌,而是这神乎其技的墨技。在此之前,她几乎认为自己的所造的银镜已经是极限了,却没有想到墨顿换个方法,竟然造出了更加先进的镜子。老张头也是不由露出一丝震撼,他虽然号称是墨家村工匠第一,而事实上离开了墨顿他什么都不是,他空有一身高高超的手艺,碌碌无为前半生,直到遇到了少爷,这才有了一展所长的机会,任何之物在墨顿的手中都会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效果。墨顿看着黏稠的锡汞齐,摇摇头道:“为师虽然解决了依附问题,但是确认为水银毕竟不是真正的银,如果将真正银渡到玻璃上,那恐怕才是真的完美的镜子。”“银子怎么能够渡到玻璃上?”老张头目瞪口呆,不禁对墨顿的天马行空的构想愕然。墨顿哈哈一笑道:“现在不行,也许将来的某一天,会有墨家子弟完成。”一旁的武媚娘暗自将此记在心中,转头看着镜子背面黏稠的锡汞齐担忧道:“可是,师傅,如今五天之期就要到了,这块镜子还能如期完成么?”墨顿哈哈一笑,一指旁边几个蒙着麻布的物品道:“此制镜之法乃是为师亲自为你演示,传授于你墨家技艺而已,真正的镜子早已经制作完成,张叔,我要的东西做好了么?”“少爷放心,一点木工活还难不倒我老张!”老张头说着,拿出几个做工考究的木架来。一个光秃秃的玻璃镜子自然没有什么看点,来自后世的墨顿自然见到过各种各样的镜架的样式,早就将图纸发回去墨家村制作。老张头掀开麻布,露出几面已经制作完成的镜子,一点点木工自然难不倒老张头,在墨顿师徒的注视下,老张头无师自通的开始组装镜子,很快,所有的镜子都已经组装完成。至此,迎娶长乐公主的聘礼已经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