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将臣一怒江南世家的行动极为迅速,在一连串的铁证下,荥阳县令和捕头全部都被一锅端,然而江南世家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穷追猛打,随后从荥阳到汉口线的官员几乎都被梳理一遍,亲近五姓七望的官员都被替换或者下台,全部换上江南官员或者是中立的官员,这可是大唐立国一来,绝无仅有的大案。至此,长安到江南的路线全线贯通,墨家和江南世家终于打开了江南大开发的生命线。不过萧瑀并没有对五姓七望赶尽杀绝,仅仅是打通了长安通往汉口的商路就此罢手,一方面固然是不想把五姓七望得罪死,另一方面也是防着墨家子一手,仅仅让墨家子只有下江南一条路可以走。东城门外,早就集结了人山人海,所有人都知道今日乃是墨家下江南的日子,纷纷前来看热闹。而且这一次并非是只有墨家村一家下江南,同时还邀请了五姓七望围剿期间站在墨家村一方的作坊,可谓是响应者云集。“墨家来了!”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只见一队队墨家子弟云集出现在东城门口,在其身后,一车车满载货物的马车跟随,为首的赫然是墨家最为稳重的墨大,可见墨家村对这次下江南的重视。“墨大可是墨家顶尖的农家高手,增产、移植、嫁接、皆极为精通,这一次江南有福气了。”“据说墨大身后的车队满载的可是最为珍贵的棉花种子,要在松江府大量种植棉花。”有消息灵通的市民八卦道。棉花种子经过数代的种植,早已经培育出大量的棉种,这些棉种都大量掌握在墨家的手中,尤其是冬季棉袄和棉被盛行价格不菲,种植棉花可比种植粮食受益高出数倍,种植棉花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墨家子为了支持江南大开发,可没有少下本钱。“棉花不是只能在北方种植么,墨家怎么会在松江府种植棉花。”有人疑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棉花在江南同样也可以种植,不过墨家子选择松江府种植棉花更重要的原因则是松江府纺织盛行,女工无不以纺织为生,技艺精湛,要不一年半载,我长安城定然能够看到松江府出产的精美白叠子。”一个商人感叹道。“墨家这是在布局织造业呀!”众人顿时恍然,这才明白墨家子的布局,手握棉种的墨家的确在织造业拥有天然的优势。“医家也下江南!”随着墨家子弟离去,一队带着医家标志的车队身后出现,为首的正是墨五。“据说是江南吸血虫病盛行,患者近百万,医家墨五此次南下,就是要找到治疗血吸虫病的方法。”“血吸虫病!”但凡听说过血吸虫病的人不禁一阵胆寒,血吸虫病可是江南最为恐怖的疾病之一,一旦染上血吸虫病,那可是百药难医,极为痛苦,吸血虫病被江南百姓称之为蛊,至今已经蛊惑千年之久。“希望医家旗开得胜,让江南百姓免受蛊害。”不少百姓纷纷祈愿道。随着墨家和医家的车队到来,随后跟随的乃是长安城庞大的车队,任谁都知道江南大开发将会有若偌大的商机,商业气氛浓厚的长安商户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当然这个机会哪些对墨家村落井下石的商人和作坊是不可能得到的,这让那批人不禁肠子都悔青了。长安城门外,萧锐和墨顿并行,共同为墨家下江南送行,看着偌大的队伍,萧锐不禁心中暗叹,这一次和墨家合作果然是正确的。“萧某多谢墨家鼎力相助,不过墨家此去江南,虽然有墨大和墨五两员大将亲自相随,然而墨大先生精通农事,而墨五大夫精通医术,虽然乃是江南所需,然而萧某并未看到精通墨技之人才。”萧锐一脸疑惑道,墨家最厉害的自然是墨家秘技,然而在这次的墨家领军人物之中,他却没有看到精通墨技的人才,如果没有墨技的加持,江南崛起恐怕远远达不到效果。墨顿哈哈一笑道“萧兄果然眼尖,这次队伍中的确没有精通墨技的领军人物,不过墨家早已经为江南按照一位顶尖的墨家高手。”萧锐不由心中一奇道“不知道墨兄所说的哪一位墨家大贤。”墨顿朗声道“此人也是江南之人,墨家邓陵氏一脉的杨思齐。”“竟然是此人!”萧锐心中一动,对于杨思齐的他可是有所耳闻,当初邓陵氏一脉入长安,公然挑战墨家子,此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不错,杨前辈一身墨技自然不用多说,再加上墨家村的机械相助,定然能让江南墨技遍地。”墨顿点头道,一来杨思齐乃是江南人士,更容易受被江南接受,二来墨家三脉如今唯有邓陵氏一脉最为凋零,墨顿此举也未尝没有扶持邓陵氏一脉的打算。“墨兄心胸开阔,不计前嫌,实乃让萧某佩服。”萧锐佩服道,墨顿不计较和邓陵氏一脉的恩怨,全力扶持邓陵氏一脉,一心谋求墨家复兴,单单这份胸怀就让人佩服不已。墨顿含笑不语,经过这一次五姓七望围剿墨家,他自然知道如今的墨家村乃是众矢之的,一旦墨家村没落,墨家复兴定然是一场空,而在这场风波之中,相夫氏一脉却几乎没有受到波及,这才让墨顿下定决心扶持墨家的第三脉邓陵氏一脉,三脉齐头并进,将来无论哪一家兴盛也是墨家的复兴。至于其他三脉之间的竞争,以墨顿来看,大唐如此庞大,还是容得下他们三脉的竞争的,更别说如今墨家村更是起步最早,占据了上风,若是日后落败其他二脉,也就怨不得旁人了。“少爷,我等墨家已经准备完成,随时可是出发!”墨大和墨五联袂而来道。墨顿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一次墨家下江南,尔等要让世人看到我墨家的铮铮傲骨。”“是,少爷!”墨大和墨五起身道。随着墨顿的大手一挥,墨家的庞大的车队缓缓出发,从沿着砖路,直奔洛阳,荥阳,南至汉口,最后渡过长江直下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