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承乾脚伤治愈之后,就越发的低调了,然而任谁都看得出来,随着李泰醉心于地理一脉,李承乾的太子地位越发的稳固了。一众世家没有想到的是,李承乾再次出手竟然和墨家子合作,竟然利用驿站来卖墨刊上的货物。“墨家村一点点的货物并不算什么!墨刊上邮购的货物根本无法威胁长安城的店铺,真正让让老夫担忧的则是太子殿下和墨家子走得太近了。”郑氏家主皱眉道。李世民虽然依旧年富力强,但是太子李承乾已经成年,如果墨家子和太子走的太近的话,恐怕会受墨家的影响,他们已经对李世民毫无办法,如果再失去对下一任皇帝的影响,那可是世家无法接受的。“世人皆知,墨家子一直和太子交好,太子的足疾就是墨家子扶持的墨医院治好的,太子殿下主持的驿站就是墨家子的提议,更别说墨家子娶了长乐公主更和太子殿下关系更进一步。”郑敞不解道。郑氏家主道:“那不一样,足疾和驿站乃是墨家子尽臣子的本分而已,和皇家联姻的多了,并不只是墨家子一家,而此次却是太子殿下利用驿站来帮助墨家子,间接中已经和世家站在了对立面了,久而久之,未来太子殿下登基,自然会深受墨家影响,对世家不满。”一代帝王对世家打压,世家忍忍也就过去了,若是下一代帝王还对世家不满,甚至是代代帝王都对世家不满,那恐怕将会是世家的末日。“那父亲的意思是!”郑敞问道。郑氏家主道:“必须破坏邮购之事,一来可以离间墨家子和太子,让二人心生嫌隙,二来可以让邮购的威胁消灭在萌芽之中,以免酿成大祸。”郑氏家主眼光极为毒辣,邮购虽然还没有成气候,他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威胁,阻止邮购可以一箭双雕,他自然不遗余力。“可是太子殿下会愿意么?”郑敞有些不信道,毕竟众所周知,墨家子和太子殿下的交好,李承乾能够稳固太子之位,墨家子居功至伟。郑氏家主冷笑道:“单单稳固太子之位还不够,李承乾想要继位,必须要得到世家的拥护,而且驿站乃是公器,如今太子殿下却让驿站帮墨家子卖货,这岂不是公器私用,单单这一个理由就已经足够了。”“公器私用!”郑敞眼睛一亮,有了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相信墨家子处心积虑的构造的邮购体系定然会无疾而终。东宫!这几年李承乾越发的稳重,屡屡代替李世民监国也颇为得体,朝野一片称赞,李世民为了教导李承乾更是不遗余力,遍寻朝着饱学之士尽心教导李承乾,而于志宁和孔颖达就是其中之二。二人也是尽心尽力,每当发现李承乾有过错之时,屡屡犯颜直谏,颇得朝野称赞。“太子殿下,此举何其不智也,驿站乃是朝廷的公器,如今却为墨家村运货,公器私用乃是大忌,太子殿下此举不是授人把柄么?”太子詹事于志宁痛心疾首,力谏李承乾道。李承乾哈哈一笑道:“于大人多虑了,驿站为天下百姓邮购货物,可并非公器私用,而是利民之举。”“利民之举?”于志宁眉头一皱道。李承乾点了点头道:“不错,自从驿站为天下百姓通信一来,可谓是好评不断,百姓得以信件畅通,不过也有家人想为在外的游子寄一些包裹却苦无门路,驿站代为购物就是本宫为包裹业务的试点,一来有了墨刊的邮购业务,包裹业务就可以顺利开展,不至于一开始就巨额亏损,二来,为了邮购业务本宫可是狠狠的宰了墨侯一笔,墨侯可是承诺,至少献出五百辆特制货车用来支持驿站的包裹业务。”“五百两特制货车,墨家子倒是打的好主意!”于志宁冷哼道,相比于墨刊邮购业务的前景,这五百辆货车简直是不值一提,而且这些货车本就是墨家村生产的,墨家子所付出的成本更低。“太子殿下自然是胸怀天下,为天下百姓着想,然而太子殿下的本意是好,但是天下百姓,文武百官恐怕不会这么看。自古以来,公就是公,私就是私,驿站为天下百姓送信才刚刚三年,朝野上下也才刚刚接受而已,如今太子殿下却再一次用驿站为墨家村运货,老臣相信朝中御史的奏折很快就要呈上陛下的面前,这对太子殿下可不利呀!”孔颖达推门而入,郑重道。“群臣反对!”李承乾脸色一沉,最近几年他越发的低调,除了韬光养晦之外,群臣的反对也是其中之一,尤其是面前的于志宁和孔颖达,只要他稍微有一点出格地方,二人就拼命的上谏,将李承乾比作夏桀商纣,可是偏偏李世民对二人的行为颇为鼓励,甚至会会得到李世民的封赏,以至于二人变本加厉,甚至有比着上奏的趋势。“不错,不少御史已经找到了老夫,好在老夫暂时将此事压下,现如今唯有太子中断驿站和墨刊合作之事,方可挽回局面。”于志宁力谏道。“可是本宫已经答应了墨侯,而且此事对驿站颇有好处,可以一开始就避免驿站的包裹业务陷入亏损,更可以让驿站收支平衡,可以说是一举两得,有何不好。”李世民据理力争道。于志宁冷哼道:“有何不好,公就是公,私就是私,三年前驿站每年亏损数万贯,朝堂又说些什么了?这点亏损朝堂负担得起,然而太子殿下的名声却不能有丝毫的污损,因为太子殿下代表的乃是朝堂的脸面。”孔颖达接着道:“而且墨家子推广邮购用心不存,乃是为了和世家相争,太子身为东宫之主,岂能插手墨家和世家的恩怨,一个得罪了天下世家的太子,如何能够平稳登基。”“得罪天下世家!”李承乾顿时愣在那里,别看墨家子和世家斗的天昏地暗,李世民一副打压世家的势头,然而谁都知道,大唐的根基仍旧是世家,皇帝可以打压世家,而墨家可是和世家争得你死我活,而唯独他这个太子却不可得罪天下世家。“二师所言甚是,是本宫思虑不周了。”李承乾无奈的低下头,拱手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更何况太子殿下的出发点也是好的。”于志宁满意的点头道。如此一来,他又成功的进谏了一次,更是把太子殿下拉回了世家这一边。孔颖达心中微动,他和于志宁联合破坏了墨家和太子合作,二人之间定然心生嫌隙,避免了墨家子和太子走的太近,这对也是儒家所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