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某曾经说过,墨技的基础乃是力,在墨家未出现以前,世人劳作多使用双手,一人之力力不过百斤而已,甚至不及牛马,效率极低,墨某将其称之为人力时代。”墨顿朗声道。“人力时代!”众人纷纷颔首,先秦时期时期生产效率极低,人力的确是占据了社会的主流。“墨家出现之后,开始钻研墨技,创造机械,机械开始在中华大地普及,机械之力胜过人力十倍,时至今日,墨家最强大的架桥机足足可以抬起数万斤的重物,这就是机械的威力。”墨顿自豪道。众人纷纷默然,他们自然听说过墨家架桥机的威力,无不为之震撼。“如今使用墨技的机械在大唐普及,一人使用机械,胜过十人百人之力,人力时代已经过去,新的机械时代已经来临。”墨顿昂然道。“机械时代!”墨家三脉和公输家缓缓点头,认同墨顿的划分,如今机械已经融入大唐的方方面面,以往人力无法完成的工作,使用机械轻松完成,很多机械已经取代了人力。颜师古心中一震,提起笔在纸上记上这注定写在史书上的四个大字。“然而同样是人,一人之下,不过百斤,而一人之力操控机械却可以达到千斤、万斤,这其中的是何机械原理诸位可曾想过?”墨顿反问道。一众工匠都一头雾水,他们制造机械都是师父或者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哪里研究过这其中的背后的原理,唯有墨家两脉和公输家若有所思。“这其中的关键就是众人皆知的杠杆原理。”墨顿朗声道。“杠杆原理!”众人眉头一皱,墨家复兴之后,《墨经》大热,几乎所有工匠人手一本墨经,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够如墨家子一般造出新的墨技来,墨经中的杠杆原理自然人人皆知,但是造出墨技的却没有几个。“那是因为,诸位理解偏颇,杠杆原理并非仅仅是一根棍子和一个支点而已,他可以是多种的形态,比如说绞盘,刚才的压面条机之所以省力,就是因为我等摇动的是直径一尺的绞盘,而带动的则是仅仅一寸的齿轮,假如,我们使用三十斤的力道摇动绞盘摇把,经过杠杆原理的作用,那么齿轮的力道就可以达到三百斤轻松地带动圆磙,达到省力的效果。”墨顿解释道。众人这才恍然,这才明了压面条机的制作原理。而李云却隐隐约约察觉没有这么简单,然而却犹如一层迷雾一般,怎么也抓不住那一丝灵感。“同理,我们的脚力不过数十斤,而自行车却可以带动数百斤的重物前行,其秘密就在绞盘在脚蹬往复之间的距离,脚力通过绞盘,作用于齿轮,而齿轮再通过链条作用于车轮,这同样也是杠杆原理的作用。”墨顿翻身骑上二八大杠,沿着会场中心骑了一圈,众人看着墨家子轻松踏着踏板,而自行车的速度却堪比人在奔跑,原本众人只是看着稀奇,如今理解了其中的原理,更是惊叹墨技的神奇。“除了墨技之外,“除了圆型之外,杠杆原理还可以用另一种形态存在,那就是滑轮,墨家千斤臂就是以此原理制造。”墨顿伸手一挥,一个帷幕落下,露出一个固定在地上的支架,支架上固定着一排滑轮。“滑轮也是杠杆?”肖登奎不可思议道,墨家千斤臂可谓是威名赫赫,乃是墨家机械的杰作,邓陵氏一脉自然也深入研究过。墨顿点头道:“滑轮共分为两种,一种是定在千斤臂上的乃是定滑轮,定滑轮的并不省力,但是却可以改变力的方向,让我们更方便用力。”墨顿说着用绳子绑起一个重达百斤的砝码,将其用绳子穿过定滑轮,原本需要提起的砝码,只需用力向下拉即可。“定滑轮可是改变力的方向,而真正省力还是需要动滑轮和定滑轮组成滑轮组。”墨顿吃力的放下绳子,喘了口气道。墨顿拿起一个动滑轮在吊臂上和定滑轮串联开来,当众组成一套最简单滑轮组,这一次,墨顿就不怎么费力就拉动了白金砝码,此后,随着墨顿增加的滑轮组越多,墨顿拉起百斤砝码就越轻松,这一次墨顿很是轻松的拉起重达百斤的砝码,甚至还调皮的上下拉动了几下。“原来如此?”普通工匠顿时恍然,心中顿时茅塞顿开,墨家子简直是为他们打开了做工的新天地。“刚才的情况诸位可以看得出来,至于滑轮组越多,越是省力,至于省力多少,乃是由滑轮组中间多少道绳子决定的,有几道绳子,人力所用之力就是物体的几分之一。”墨顿道。李云眼睛一亮,仿佛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墨顿朗声道:“如此一来,就让我等回到杠杆原理最基本的形态。”墨顿伸手一挥,一众墨家子弟抬上来一个犹如儿童乐园跷跷板一般的东西,而杠杆支点却不在中心,反而向一旁偏移。“此乃墨家子特制的杠杆,一边的长度为一尺,而另一端的长度为一丈。”墨顿将百斤的砝码吊在长度为一尺的一端,走到长度为一丈的杠杆一段朗声道。“诸位以为多少斤的重量可以将百斤的砝码抬起。“十斤!”众人毫不犹豫道,以往他们仅仅知道杠杆的长度越长,越是省力,而经过墨家子多次的演示,自然知道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墨顿顿时露出会心一笑,将十斤的砝码吊在一丈长的杠杆上,整个杠杆竟然犹如秤一般两边平衡,同时吊起“看来诸位都已经了解了绝学杠杆原理的秘密,然而诸位有没有设想过,假如长的一方杠杆,可以达到百丈、千丈,甚至是无限的长,那这个杠杆可以挑起多重的物品。”墨顿的声音渐渐高昂,响彻全场。众人心中一震,不由打心底的一阵战栗,如果真的可以达到如此,那岂不是墨技无所不能。“给我一个支点,我将撬动整个大地。”墨顿最终人类最为狂傲的一句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