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浩然到现在才明白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后怕与后悔占据了他恢复清明的大脑。
他抖抖索索地趴在冰凉的地板上,等着辰星的质问。
如果不是脚不能动,他这时已经能逃多远是多远。
可是逃走之后呢,他真的一辈子不再见辰星吗?
景浩然无比地后悔刚才的荒唐,现在他应该怎么办?
他心里缠成乱麻地想了许多,但他没有等到那声质问。
他想,辰星或许也不知道应当怎么面对现在的窘况,又或许看在他父亲的份上不忍心责怪他,但肯定不会再想见他……
臂柜中的机械臂弹了出来,对地面上这个颤抖的物体做出物质组成分析后从床尾拿了条毯子盖在他的身上。
景浩然被忽然盖在身上的毯子又吓了一跳,但他以为是辰星,心里反而倏然平静,既然错了,那就接受惩罚。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能静等辰星开口,骂也好,赶他走也好,甚至这这件事告诉靳远航,无论多坏的结果他都必须接受。
但是等了半天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景浩然疑惑地慢慢坐起身,看到辰星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沉睡正酣,眼睛紧闭,他好似根本没有醒过。
景浩然长舒口气,全身都似虚脱一样一点气力都没有,他趴在床沿上喘了一会气,心里一会儿涌上庆幸一会儿又是自责,天人交战没完没了。
他是真的累了,在各种纠结中沉沉睡去。
辰星被机械侍者吵醒,他睡前所设的屏蔽失了效,而这位机械侍者从来不懂得适可而止,发现可以联通后即以一分钟一百次的频率不停地进行通讯请求。
辰星高烧一场又坠入噩梦空间,此时剧烈的头痛让他苦不堪言,偏偏还要忍受这位侍者自设的魔性请求音,他眼睛还未睁开就先重新屏蔽了一切通讯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