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而是发现这个傻儿子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似乎越来越像正常人了。
两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不知道这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
回到家,钱思思帮母亲擦了药,安顿她睡下,才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钱万亩家跟他们家交接两亩肥田的时候,果然不出所料出事了。
本来都进行的很顺利,钱思思想着有村长做证,便把字据交给父亲,让他去跟钱万亩交接,结果不但没有交接成功,父亲还被周白露打了。
钱思思听到消息赶到田里的时候,父亲坐在地头,鼻青眼肿,眼神呆滞,低着头沉默不语,
他坐的地方正是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二亩肥田。
马大伯正在边上劝,不远处周白露坐在田里,把四周刨的乱七八糟,满脸泪痕,“要给他,除非我死了!”
钱万亩站在一边,双手叉腰,脸色阴沉看着钱万粮,看到钱思思过来的时候,他眼睛一瞪,看往别处。
“到底是怎么回事?”钱思思跑过去直接蹲在父亲身边,问马大伯。
马大伯叹口气,慢慢道:“本来都好好的,我一早跟你爸过来,等了一个多时辰你大伯他们才过来,结果一来你伯母就开始闹,说这两块地他们刚种了麦子,等明年把麦子收了再还给你们,你说哪有这样的事情。”
“你爸就说到时候收了麦子给他们分一半也行,不会让他们吃亏的,结果你伯母就是不干,说要么等明年在还地,要么就明年收了麦子全部给他们家。”
“我看这样说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想着让他们等一下,我去找村长来,结果我刚走开他们就跟你爸打起来了,是李铁红从下面上来时看到的,就告诉了我,我们一起下来把他们拉开,我就在这里看着你爸,让李铁红去找村长了。”
说完他探头往路上看看,“村长没来?”
钱思思摇摇头,想了想说:“他肯定不在村里,没事,我们有收据在手里,这件事情说到哪里都是我们有理。”
说完她轻轻拍干净父亲脸上的泥土,哑着嗓子小声说:“爸,这些事情我们都记在心里,以后再找他们算账,人家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看我哥现在也能行的,都在学习开拖拉机了,顾星文说等他学会了就给他开工钱,让他专门开拖拉机,这样哥哥就能赚大钱了,以后说不定能娶个媳妇给你和妈生个大胖孙子。”
见父亲脸色有些缓和,接着说:“我这边的亲事等过些时间,我去退掉,你现在也知道了,我不是个软柿子,没人能把我怎么样,到时候我退了亲,以后你们帮我看着一起找个好女婿,咱们一家人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你得跟妈一起把身体养好,我跟哥哥以后各自成家结婚生了孩子,你们有的忙了,你说要是把身体气坏了,谁帮我们带孩子。”
父亲抬脸看她一眼,叹口气,憋屈的不行。
马大伯在边上一脸欣慰道:“你看看你多有福气,虽然儿子傻呆呆的,但是你闺女多聪明,快起来跟我一起回去吧,这件事情咱们慢慢想办法。”
钱思思听到傻呆呆三个字,突然灵机一动,小声对马大伯说:“马伯伯,一会不管我做啥,你看着配合点。”
说完扶着父亲的胳膊小声说:“爸,我有办法让他们把田地立刻还回来,不过你得装傻。”
父亲一脸疑惑看着她,又想到昨晚的事情,微微点头,继续呆头呆脑低着头不说话。
马大伯刚要出口问,只见钱思思突然惊讶的叫了一声爸。
听了两句,心里便有数了,连忙配合起来,扶着钱万粮的胳膊就开始痛呼:“万粮啊万粮,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事你的两个孩子怎么办?弟妹可如何是好!”
钱思思在一边叫得更卖力,“爸,他们是不是打你头了,这下可不得了了,人就是靠脑子指挥着,你脑子坏了人就完蛋了,村子里那些行为不正常的人,就是脑子坏掉了,我一会就去找警察,是谁把你脑袋打坏的,警察就会抓谁,到时候让他们赔钱,没钱就卖房卖地赔钱,不仅如此,他们还要坐牢,吃牢饭,那牢饭老鼠都不吃,嫌恶心,就让他们天天吃,而且,他们的孩子走到哪都会被人戳脊梁骨,说他们是犯人的孩子,到时候男的去不到老婆,女的没人要,臭名会跟着他们遗留千年……”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打量不远处两人。
那两个人见钱思思刚来的时候,又是给钱万粮擦脸,又是苦着脸给他说话,见钱万粮不说话,心里还觉得解气,打他活该,要他们看,打得还不够,就应该打重点,让他知道厉害,敢犯到哥嫂头上!
真以为有村长撑腰就不得了了,那个尖嘴女儿过几天嫁出去还能蹦跶?真是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