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会呢!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凤语兰笑起来,“不过她们真的很有意思呢!我以前就听说有位大人家里有双生子,不过是男孩子。”
“我初见她们的时候,她们若是不说话,我真是分辨不清的。”颜怡说起初见两个双生妹妹的场景来。
那个时候两个姑娘也是一模一样的打扮,两个孩子故意跑了来逗她,明明一个孩子才和她走了相反的方向,才走了一会儿又碰上。
那时候真是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
后来才被告知是家里有一对双生子,两个孩子似乎也因为太相似,所有从中找到了乐趣,总喜欢这样吓唬人。
“你们可真淘气。”凤语兰捏捏两个姑娘的脸,两个姑娘都呵呵笑起来。
玉忘苏笑了笑,她小的时候也觉得双生子很有意思,因为偶尔在学校里就会碰到双生子,相似的相貌,一模一样的穿着打扮。
那时候真觉得很好玩。不过后来扪心自问,她倒是不希望有孪生姐妹。
还是太喜欢独一无二的感觉了吧!有一个和自己那么相似的人,每次看着都像是在照镜子一样,这样的感觉未必美好。
其实有些孪生子也会不喜欢另一个孩子吧!虽然该是世上最亲密的,可也正因为如此,总是会什么都被人拿来比较呢!
凤语兰兴致勃勃的两个何家姑娘玩了好一会儿。
很快也就到了册封太子的日子了,一大早沐诀也就要出门了。玉忘苏抱了抱他,“一切小心。”
虽然他们这边做了要彻底扳倒范家的准备,可这样重要的日子,范家那边必然也是做好了准备,他此去也不是没有危险的
她心里总是有些忐忑。
“放心吧!我会好好回来的,照顾好孩子们。府外我安排了很多人,以免范家狗急跳墙对付你们。”沐诀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放心吧!府里有我呢!”
看着他离开,玉忘苏便吩咐了今日府里谁都不准外出,也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之后她又带着两个孩子去了老夫人那里。
老夫人已经起来了,下人们正在摆早饭。老夫人招呼了欢欢到跟前去,问欢欢要不要吃。
欢欢摇摇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表示自己吃过了
小贝壳也已经摇摇晃晃的会走路了,玉忘苏便把她放在了罗汉床上,看她踉踉跄跄的走着。
“这日子还很是过的很快。”老夫人感慨着,“连这孩子都会走路了。”
“的确是过的很快。”玉忘苏笑着点头。
老夫人吃了点东西,便也逗着孙子孙女玩。孙儿孙女都在跟前转悠,这才是最好的日子呢!
玉忘苏看着外面,风呼呼的刮着,今日的风尤其猛烈,天也有些沉。“这个样子倒像是要下雪了。”在京城呆的日子久了,也渐渐对京城的天气情况熟悉了。
寒风烈烈,天也黑沉沉,真像是要下雪了。
看来凤天冥也没让人择一个册立太子的好日子,竟然找了这样一个看着就不会晴朗的样子。
“下雪好啊!再大的动荡,一阵大雪之后,很多东西都会被埋葬。”老夫人笑了笑。
玉忘苏却微微蹙眉,她总有些但是沐诀。
欢欢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的,好像用不完的精力。一边跑还一边笑着,清脆的笑声在屋内回荡着。
玉忘苏叹息一声,难怪都说童年是最美好的。什么都还不懂,不懂人世间的繁杂和可怕,还没有任何的压力,童年自然是最美好的。
无知者无畏,什么都不懂,便也不懂得恐惧。
外面再是风起云涌,小孩子吃饱喝足了,自然乐呵呵的玩闹。
“夫人喝杯茶吧!”林嬷嬷给玉忘苏倒了一盏热茶。
玉忘苏抿了一口茶,暖融融的感觉一直从喉咙滑入体内,整个身子都暖和了起来。
“阿诀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不必忧心。”老夫人含笑望着她。
“嗯。”玉忘苏随意的点着头,心下却无法不担心。
她也知晓担忧无用,可这样的情形下,除了担忧她也做不了什么。她才发现这样的时候,她真的是一点都帮不上忙。
外面的风浪都要沐诀自己去面对。
担忧了一日,沐诀是傍晚才回到侯府的,一身的血。看到他的模样,玉忘苏大惊,脸色瞬间煞白。
她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敢再上前去。
血腥味裹挟着外面的寒气扑面而来,她只觉得鼻子一酸,眼睛便有温热滑落。
沐诀大步上前把她拥进怀里,用力的抱紧她,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嵌入他的体内。
“都没事了。”他在她的耳边低语。暖融融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廓,让她一颗心也温暖了起来。
“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她重复的呢喃着,已经想不出别的话来说。担忧了那么久,终于看到他,似乎也没什么需要说的,只要这样依偎在他的怀里,便已经是她最大的幸福。
她是真的很害怕,害怕他会再也回不来,就这样抛下了她和孩子们。
她真的是再也不想他去冒险了,她害怕了。她甚至宁可他们只是普通的农夫农妇,不必面对那么多的危险。
这样美好的一个家,她容不得有半点残缺。
“好了,忘苏,真的没事了。”沐诀吻了吻她的颈项。
好一会儿玉忘苏才放开他,着急的问着他哪里受伤了。看着他满身是血的模样,她真是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没多少伤口,很多血都不是我的。”沐诀吩咐了抬热水来。玉忘苏已经去给他拿干净的衣裳和伤药了。
寒叶也带着人匆匆送来了热水,玉忘苏亲自服侍着沐诀沐浴。看着很多血都不是他的,她才算是放心了些。不过他还是受伤了,一个个口子触目惊心。
玉忘苏颤抖着抚摸着他的伤口,泪也一滴滴落了下来。
“别哭了,这不是都没事了吗?”沐诀握住了玉忘苏的手,“这些伤算什么啊!在战场上的时候,好几次我都以为自己会死,最后还不是挺过来了。”
玉忘苏叹息一声,看着他身上的新伤旧伤,那些太严重的伤即便是愈合了,也留下了很狰狞的疤痕。
他穿着衣裳的时候像个寻常的翩翩公子,可这一身的伤疤却镌刻了他多年征战沙场的痕迹。
刀头舔血,几经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