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宸往屋里看了几眼,“你那好好伺候皇姐,朕待会再过来。若是皇姐有任何不适,你也要禀报朕。”
“皇上放心。”
看着夏侯宸离开了,教徒这才忙着让人去请御医和给灵慧长公主拿些吃的。
刚给灵慧长公主喂了些水,御医便过来了。给灵慧长公主诊了脉,又看了看伤口。
“长公主的伤口已经在愈合,并无恶化,身上也不烧,情形算是好的。”御医又嘱咐了教徒要日日给灵慧长公主上药,又写了几个药膳方子。
御医离开之后,教徒才和灵慧长公主说起这两日来的事。
灵慧长公主听她说完,便眨了眨眼睛,算是听进去了。
“阿宸……”
“自长公主昏迷之后,皇上便一直守着,奴婢已经先让皇上去歇息了。长公主的情形不好,也不好和皇上说话。”教徒小心睇着灵慧长公主的神色。
皇上和长公主之间可是越发不好了。
虽说是亲姐弟,可相处的时候却连外人也不如。皇上对崔相爷都要比长公主亲近的多。
不过此次长公主受伤,皇上的担忧不似作假,甚至还一直在外面等着长公主清醒。
“嗯。”灵慧长公主有些疲累的闭上眼,没有多说。
很快便有丫鬟送了热粥来,教徒让丫鬟下去了之后,这才取出银针来试了试。
看着变色的银针,教徒的脸色变了变。“没想到长公主才刚刚醒来,便有人迫不及待的要动手了。”教徒气愤的说道。
灵慧长公主缓缓睁开眼睛,神色淡淡的,似乎对这样的事习以为常。
“回……山庄。”
“可是长公主的身子……”教徒有些犹豫。虽说此处离着山庄并不算远,可颠簸一路还是怕长公主会受不了。还
别身上的伤口才稍微好一点,便又让伤口迸裂了。
可是留在此处,长公主可连口放心的吃食都没有。若送来的吃食都是这样的,长公主总不能什么都不吃。
要害长公主的,自然只有南梁来的人,其他人还不至于直接冲着公主来。
留在此处,身边伺候的人几乎都是南梁的人。而回到了山庄里,这样明目张胆下毒的事,便也会没了。
若是传开了,就是长公主不闹,秦牧城主哪里会不管。
“回去。”灵慧长公主只说了两个字便闭目养神。教徒便端着粥出了门,吩咐人准备起程回山庄那边去。
刚吩咐下去,夏侯宸便又来过来了,盯着托盘中的粥多看了几眼。“皇姐这是什么都没吃?”
“是啊!这边的吃食长公主实在是吃不惯,这才着急回到山庄去呢!”教徒淡淡的说着,“粥还是热的,皇上该还没吃东西吧!若是不嫌弃的话,倒是可以尝尝。”
夏侯宸微微一愣,真端起粥来要喝,一勺正要入口便被教徒拦住了。
“这是白粥,也没什么滋味,奴婢还是让人给皇上重新送些吃的吧!”教徒端着粥走了。
教徒刚走,崔乐贤便急匆匆的来了。见夏侯宸呆呆的,便连喊了两声。
“听闻长公主吩咐了即刻返回山庄。”崔乐贤扫了一眼关上的门,“皇上真打算如此回去?”
“既然皇姐都吩咐了,自然是要回去的,莫非崔爱卿还有异议不成?”
崔乐贤的脸色变了变,死死的盯着夏侯宸,似乎想要从夏侯宸脸上看出些什么来,“这莫非就是皇上的真心话?那是打算如此回山庄,还是回南梁?”
听崔乐贤这样问,夏侯宸扫了一眼四周,脸色几番变化。
“皇姐始终是皇姐。”好一会儿,夏侯宸才幽幽叹息了一声。
崔乐贤握紧了拳头,瞪着夏侯宸半晌无语,好一会儿才渐渐收敛了脸上的怒气。“若是不狠心斩断这根线,提线木偶便始终是提线木偶。
“若是皇上真舍不得这线,那谋划这么久都是为了什么?莫非皇上便打算如何来便如何回去?”
夏侯宸猛然捂住了崔乐贤的嘴,“崔爱卿慎言。”
崔乐贤扯开了夏侯宸的手,“微臣自然都是听从皇上的旨意行事,皇上想要如何便如何吧!只是路是皇上自己选的,他日摔得遍体鳞伤,可别追悔莫及。”
夏侯宸咬了咬牙,“皇姐年长朕两岁,本是早就该说亲的了。”
“皇上的意思是要在华城为长公主选个驸马?”崔乐贤略有些惊诧,“此事难成,皇上可别忘记了,这样的事皇上并非没有提过。”
夏侯宸微微皱起了眉头,为皇姐选驸马之事,他自然不是没有和皇姐提起过。
最初的时候皇姐说他还小,父皇去的突然,他一时坐不稳皇位,还是再等等。再后来皇姐成了兰圣教的圣女,他一提,她便说曾立下了誓言,要一直忠诚于兰圣教,不可成亲生子。
话都到这样的份上了,他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兰圣教之人并非不能还俗,可还俗不还俗全看自己的意思,旁人是不能勉强的。
若非皇姐不曾入兰圣教,他还可以直接下旨赐婚。可如今皇姐是兰圣教圣女,兰圣教有那么多的教徒,若是他下这样的旨意,还不知道要有多少百姓不满呢!
“那便再看看吧!”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是皇上总要这样妇人之仁,那一辈子都很难成什么大事。”崔乐贤握紧了夏侯宸的胳膊,用力的让夏侯宸感觉到了疼痛。
“离开华城之前,朕必然会给崔爱卿一个决定的。”
“那微臣便等着皇上的决定了。”崔乐贤拂袖而去。
……
不过几日,沐诀跑出去了解华城势力的人也调查出了结果。
如今的华城之内,拥有着最大势力的无疑是城主秦牧和神殿里的神徒。而除了二人之外,还有一人就是前城主的儿子秦冕。
秦牧和秦冕都是秦氏一族,可若说到血脉,却并无关联。
华城的第一位主人便是唯一的女城主秦默。秦默和虞朝太祖曾是恋人,只是后来政见不同,渐渐走远,直至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