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让你们两个见上一面,看看你们的意思。若是你们彼此无意的话,自然也说不上什么安排,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呢?你怎么看?”凤绝尘望着玉忘苏的眼睛。
“我……君婳自然是个好姑娘,只是谁的意思都不重要,要问自己,你对她是怎么看的?”玉忘苏叹息一声。
她一向是最不爱给人做媒的了,若是成了以后恩恩爱爱的还好。若是以后过成了怨侣,被怨恨不说,心里也很过不去。
旁人的恋情据婚姻她也很不插嘴,到底外人就是外人,没什么感同身受。
别人的日子到底如何,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了解一下就能清楚的,还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她了,以前见的时候,也不过是觉得是个妹妹罢了。匆匆一见,你也不能指望我们便两情相悦了吧!”
“那以后可以多相处一番,适不适合的,总是要在一处过才知晓。”玉忘苏说道。一见钟情这样的事很少,并且也很不现实。
所谓一见钟情,往往相中的不过是对方外在的东西,相貌、身材、外在整洁度之类的。
可真正两个人合不合适,还要看更深层次的东西,思想,三观之类的。
她也好,太后也好,不会真指望着两人才见了一面便看对眼了。倒是可以借着一层亲戚关系多见见,相处相处。
“我知晓了。”
“话呢也就这些,我先走了。”玉忘苏喝尽了杯中的茶,站了起来。
凤绝尘却握住了她的手腕,玉忘苏诧异的他一眼。他直直的望着她的眼睛,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闯入她的灵魂中一探究竟。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有句话,我一直想要问问你。”凤绝尘眸光微沉,“若是没有阿诀,你会不会愿意嫁给我?”
玉忘苏眸子阵阵紧缩,惊愕的望着凤绝尘。她的脑子里瞬间混乱起来,分不清他是一个玩笑,还是真的想要这样一个答案。
她想着他们所有相处的画面,虽然他曾经嘴上是有些不正经,可却从未对她有过越礼的举动。
“玉白……”玉忘苏张口结舌。
“别岔开这个话。”他的口吻几近乞求。
“玉白你要知晓,世上本没有什么如果,若,既然是假设,便不会成真。我不会在遇见阿诀之间就遇见你。甚至,若是没有阿诀,我们根本就不会认识。”
若是最初她还猜测不到凤绝尘靠近她的目的,那么后来,她如何还会不清楚。
他根本就是冲着阿诀去的。
若无阿诀,他不会去松江,便也没有后来认识的种种。
凤绝尘握紧了她的手腕,“你知道的,我不是想要听你这样咬文嚼字。我自然知晓,世上没有若。可你想一想,若世上没有阿诀,我们换一个方式认识。你会如何?”
“不会。”玉忘苏微微摇头。“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这样的男子,是我惹不起的。”她苦笑起来。
她始终都懂得守住自己的心和言行,对于这样光芒炽烈灼人的男子,她跟本就不敢靠近。
这样的男子最是能偷心,而她已经很害怕把自己的心交出去了。
这样一个男人,若真是属于她,她怕也是要整日里提心吊胆,唯恐什么时候便失去了。
所以第一眼,她便知道她该好好守着自己的心,离着这种人远远的。
凤绝尘松开了握着玉忘苏手腕的手,有些哭笑的望着她,“在你眼里,我和阿诀是完全不同的,是吗?”
“你太炽烈绚烂,像是烟花,万人瞩目的美好,却不是伸手就能握住的。可阿诀不一样,她像是水一样融入我的生命,润物无声,岁月静好。”
玉忘苏叹息着,她从不是个有野心的女人,所以她的追求其实很简单,一个小家的温暖,她便知足了。
徐邈曾经问过她,是否帝王将相她都敢去爱,敢去争取。那个时候她信誓旦旦的说着,若是爱,那么不管是什么人,她都并不惧怕前路。
其实细细想来,事到临头的话,她未必有那么大的勇气,有着那一腔孤勇。
身份不同,要面对的生活也完全不一样。若只是爱一个人,有何不可。可若是婚姻,便不仅仅是爱那么简单。
寻常人可以许她一生一代一双人,可若是皇族中人,很难给她这样的许诺。纵然真能,要做到却也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若我们能遇见的更早,会不会就能有不一样的结局?”
“纵然你和阿诀有同等的机会,也在一开始就出局了。逍遥王府满府姬妾,我要的你从来都给不起。玉白,我们真的从来不是一类人,我有我自己的人生,你也会有属于你的人生。
“单是你这个身份便足以令我望而却步。”玉忘苏往外走去。
她不知道凤绝尘会对她生出异样的心思来,即便知晓,也只是一声叹息罢了。他们之间根本就无所谓错过,她有着她的幸福。
而她也相信,他也会遇到对的那个女子,迎接属于他的幸福。
沐诀站在庭院中等她,迎上他的目光,她笑了笑,快步走过去。
“你和玉白说些什么?还神神秘秘的不让人听到?”沐诀握住她的手。
“说婳儿的事。”
“玉白怎么说?”
“一时自然也不能生出男女之情来,慢慢来吧!”
“也是。”沐诀点着头,“过婳儿那边去看看吧!”
到了那边,众人都已经散了,听丫鬟们说起,是到暮烟楼中用饭去了。
倒是段氏和君岚还守在君婳身边,颜怡也安静的坐在一边陪着,静的像是幕布一般。
君婳的脸色恢复了不少,正和段氏说着话。“婳儿没事便好了。”沐诀忘了一眼便先出去了。
“我已经没事了,倒是让大家都为我担心了。”君婳不好意思的说着,“都快用饭菜去吧!实在不用一直陪着我。我就是落水了而已,也不是病了啊!”
“你这孩子啊!真是让娘的一颗心都要被吓掉了,还好你没事,你要真出点什么事,娘还怎么活啊!”段氏用帕子擦拭着眼角。
“伯娘可不能说这样的话,怪不吉利的。”君岚连忙说道。
看着君婳是真没大碍了,段氏这才吩咐丫鬟好好伺候着,自己则和玉忘苏几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