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厅的左边一扇帐幔轻柔垂下。江清月和白画走过晕红的帐幔便来到了她的闺房,床榻上铺着柔丝软枕,床榻边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梳妆台的墙边一样挂着一幅刺绣丝帛,上面刺着青竹图。
“小姐,白画实在不明白,嫡女不比庶女好吗?况且三夫人如此不受宠,小姐怎么也不为自己的前程着想。”
白画伸出手指,摸了摸梳妆台上的灰,嫌弃的甩了甩手。
“前程?你还真觉得他们会为你考虑前程?就算今日选择了大夫人,你就以为我们能和赫连磬音一样了?别忘了我们只是养女,和他们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江清月拿起旁边的擦布,准备自己动手将屋子彻底打扫一遍。
“小姐,还是我来吧”
白画抢走江清月手中的擦布,走向了中厅的桌椅旁。
“这也太欺负人了,其他的小姐少爷,除了贴身丫鬟外,还有好几个粗使丫鬟,可小姐这边就只有我一个”
白画有些气愤填膺。
但她从小跟着江清月,看到她现在要在这样的环境下居住,心中也对江清月极为的心疼,所以打扫起来,她也是格外的卖力。
“好了,别生气了,大不了,我们就自己动手,况且,没有其他的人,我也放心很多,至少没人监视我们。”
江清月在屋内整理着床铺。
“小姐也太委屈了”
白画却是太心疼江清月了。
江府虽比不上国公府,但也从小锦衣玉食,如今来到国公府,江清月事事都得自己动手。
“我来这里是有自己目的,又不是真的来当小姐的,况且,这国公府又不是固若金汤屹立不倒的。”
江清月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些东西已然不重要了。
“林氏、孟氏现在明争暗斗的那么厉害,咱何必要去趟那片浑水,不过能够好好利用才是,你觉得三夫人真的很懦弱?”
江清月整理完床榻后便来到了白画身边。
“难道不是吗?你看她的住所那么偏僻,与其他两位夫人相差甚远。”
白画打开周围的窗户使其通风。
“她真那么懦弱,怎么会在这明争暗斗的国公府生活下来,看着其他人的争斗,她又怎能独善其身呢?”
江清月找了凳子坐了下来。
“小姐,白画觉得你变了,变得......我也不好说,但感觉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白画想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自己小姐的改变。但在她的眼中,江清月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她身上的变化白画能够感觉到,但具体是什么,白画却又说不准。
“白画,以前有父亲在,我们有人庇佑,以后凡事都得靠自己了,在这里,我们都得谨言慎行。”
江清月此刻一改先前的随和,她严肃的提点着白画,也是在警示着自己,以后,他们再也不会有平静的日子了。
房间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江清月和白画坐在中厅的圆桌旁闲聊,忽听门外传来一老妇的声音。
“清月小姐!三夫人喊老奴给您送来了一些生活用品。”
江清月示意白画上前将房门打开。
看到门口的老妇,江清月起身礼貌的说道:“哦!是刘妈妈啊!有劳了。”
打过招呼,白画利落地接过了刘妈妈手中的物品。
刘妈妈将带来的物品递给白画后,向江清月行了行礼说道:“三夫人说现在已是深秋,小姐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那老奴就先行回去了。”
见刘妈妈就要转身离开,江清月随即回礼道:“刘妈妈慢走,告诉姨娘,清月一会儿再去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