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赫连清月与白画向老夫人交上了事先准备好的诗经,便回到了住所。
这一日,赫连清月躺在自己卧房的床榻上,面容憔悴。
“咳咳咳......”
几声轻咳过后,赫连清月倍感虚弱。她无力的爬在床沿边,强忍着病痛的折磨。
“姐姐,我看你一直咳嗽,还是去宫里找个御医瞧瞧吧!”
赫连青雪坐在病榻边,轻抚着赫连清月的柳背。
自打上次从祠堂出来,赫连清月受寒严重,白画也曾出去给赫连清月开过几幅药,但并未好转。
“养两天就好,不用这么麻烦。”
进宫去请太医,一定会惊动太后,赫连清月并不想太后担心自己。
赫连清月尝试着想要支起上身,躺在榻上。但强烈的无力感充斥着全身,她实在是起不来。
“青雪,我想躺会儿。”
赫连青雪将赫连清月轻轻扶起,慢慢的放倒在了床榻上。赫连清月的双眸完全无神,她眉眼恍惚,淡淡的看了一眼青雪,便闭上了双眼。
“都好几天了,也没见半点好转,姐姐,看你的脸色,实在是太差了。”赫连青雪说着,将赫连清月盖着的被子又往上提了提,看着赫连清月病的如此严重,青雪的内心充满着焦急。
“这白画出去都熬了两个小时的药了,怎么还没进来。”
赫连青雪忍不住有些抱怨。
“你就是逞能!”
就在这时,萧奕恒手里端着一碗药,从门口走了过来。
听到来声,赫连清月努力的睁开了双眼,而赫连青雪则先是一愣,随即,立刻站了起来,轻施一礼道:“四皇子。”话音还未落,赫连青雪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立刻改口道:“姐夫好!”
...............姐夫?
“青雪为什么会喊萧奕恒姐夫?难道,萧奕恒把之前的事告诉给了青雪?”
赫连清月躺在病榻上痛苦的思索着,这是她脑海中的第一反应。
虽然对于萧奕恒,赫连清月并不讨厌,还有着一丝莫名的好感,但萧奕恒的提议,她一直都在考虑,却还没有最后同意。所以,青雪如此轻率的表达,就势必会令赫连清月的内心感到慌乱。也许是青雪的直率刺激到了她,赫连清月奋力的坐了起来,她看了赫连青雪一眼,便严肃的告诫道:“青雪不要乱喊。”
赫连青雪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于是在赫连清月的申饬下,她羞愧的地下了头。
与赫连清月不同,萧奕恒在听到青雪对自己的称呼后却是极为很开心,他面漏微笑的说道:“喊的不错,以后就这么喊。”
萧奕恒不亏为楚国的当世美男。那眉宇间洒下的阳光,好似能温暖人的心灵。这般如骄阳,似春风的笑容,顷刻间,化解了周围的尴尬。
都说绝美少女的笑容可倾国倾城,但萧奕恒的笑容虽与倾国之笑有别,但也可为春风化雨之悦。
看到如此暖容,赫连青雪也有了一些大胆。
“真是心有灵犀,姐姐刚生病,姐夫就赶过来了。”
平日里,赫连清月都是成熟,睿智,冷静,好似能够掌控一切,她很少露出女儿家的一面,今日赫连清月与往日却又极大的不同,那严肃中的慌乱与羞涩,激起了赫连青雪的玩闹之心,于是他便借此,又顽皮的调侃了一番赫连清月。
“白画呢?你把白画弄哪去了?”
赫连清月赶紧转移话题。
“你不用担心,她是你的贴身婢女,我自然不会为难她,我让子腾带她去玩玩,也好放松放松。”
“你的情报工作做的倒是真充分。”
赫连清月自然知道,萧奕恒的出现,一定是他事先就已打听到了自己被罚跪祠堂的事,随后便自然而然知道了自己生病的事。
萧奕恒并没有理会赫连清月的话,他温柔的搅拌着碗里的汤药,款款走来,到得榻前,他翩翩而坐,盛起了一勺汤药,放到嘴边轻柔的吹了吹,随即,将汤勺递到了赫连清月嘴边。
赫连青雪目不转睛的看着萧奕恒这一系列的动作做下来,好似是在看一副儒雅的风景画。那举手投足间的温文尔雅与翩翩潇洒深深的吸引着赫连青雪。看着淡雅出尘与儒雅潇洒在眼前交汇,这般美丽的风景,令赫连青雪羡慕不已。她脸上挂着微笑,心中默默的期待着:“我什么时候能有一个自己的心上人啊!”
萧奕恒如此亲密,赫连清月有些不太习惯。她往床里挪了挪,探出的玉手准备接过萧奕恒手中的汤勺,见玉手伸来,萧奕恒举着汤勺的手往回一缩,并没有让赫连清月如愿。
“你却是病的很严重,还是我来吧!”
萧奕恒温柔的劝说,听的赫连清月心中温暖。她没有在躲闪,轻轻的喝下了萧奕恒喂来的汤药。
二人眼神交汇,都从对方的目光中读到了“赫连暮云”四个字。
其他人若是看到二人如此,早就避让而去,但赫连青雪却单纯的可爱,她始终站在床榻边,愣愣发呆,一直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萧奕恒见此,只得提醒道:“青雪,你是不是还有事情需要办?”
既然他们二人要谈论赫连暮云,那必然是要将赫连青雪支出去,在这赫连家,除了赫连平章,清月和萧奕恒认为,不会在又人知道赫连暮云的存在,所以,赫连青雪也不可以知道,她这般单纯,萧奕恒与清月都不想将她卷入这场争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