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气的,李婆子一眼眼的剜大姑娘,然后气呼呼的与老头子说:“人家的姑娘都舍得带出去,咱的男娃怎么就舍不得,去,不到水坝结束不许回来”
李大姑大气不敢出了。
李老头用沉默表示了赞同。
大姑娘这没心没肺的都瞧出门道来了,他能害了孩子···老四媳妇这是将老李家孩子往高处送,他若阻止,那就是老李家的罪人。
看看老婆子,在看看老头,知道这趟是跑不了了的秦望舒弱弱抬起爪子:“娘”
在老婆子虎一下转过眼来时,秦望舒表示自己不能被大姑姐牵连:“我没干过什么苦力活,应该坚持不到水坝修结束”
鬼知道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去,打包票的事她才不干,没得到时候打脸。
还在生大姑娘气的老婆子闻言,气呼呼便开口:“干不起你也埃着”
没好气的老婆子喊出去的这一句,对小儿媳妇来说是从未有过的语调与气势,当然,别说老婆子表达出来的情绪,便是这句话本身,对小儿媳妇来说都不惧任何意义。
她可不觉得老四媳妇会一根劲,事实上,一根料子她都没想老四媳妇砍过。
她还记得大朗听到家里斧头,砍柴刀丢了时的自责,更记得大朗那时边为他四婶开脱,边劝解她的话。
一句话,大朗的意思就是,他四婶,生来就不是苦命的人,让她去砍柴已经很对不起她了,丢个斧头,柴刀的算什么,她四婶那样的人,就该好吃好喝将她供起来。
毫不怀疑,老四媳妇到时就是一动不动,大朗那小子也会将她说得天上绝无,地下仅有。
思绪一转,老婆子被大姑娘郁闷到的心情减缓了些,而被老婆子吼了一句的秦望舒笑得灿烂,被老娘又轮了一眼的李大姑暗腹老娘的不平等,对她就疾言厉色,对弟妹就含笑带嗔,不知道的人说不定会以为她是媳妇,弟妹是闺女。
“我去村长那边一下”老头站起。
自己不能去了,得去与村长说一声,看他们是怎么个想法。
栅栏隔壁打听了消息回来的张氏正纠结着该怎么与两老说,就听到老婆子嚷嚷起来的‘人家的姑娘都舍得带出去,咱的男娃怎么就舍不得,去,不到水坝结束不许回来’,顿时轻轻扣开草帘往里头看,就见妯娌抬手抗议,然后就是老婆子的不耐烦。
···你也有今天。
等着,你的号日子还在后头。
嘴角笑意不知觉勾起的张氏见公公站起,立即动身,此刻的她那里还有顾及,只有满心的应该。
她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老李家,请他们帮忙照看庄家合情合理。
见老婆子心情转好,正想跟老婆子通个气的秦望舒一见张氏的身影,顿时打住,桌下手戳了戳老婆子,在老婆子看过来时,冲她示意瞧外头。
转头过去,老婆子脸就黑了大半。
只见老头子被自家儿媳妇堵门口,而这儿媳妇满脸的凄苦委婉待述。
什么世道啊?!该楚楚可怜,温柔晓意的大大咧咧,没心没肺,该糙枝烂叶坚强求生的拿自己当水生花,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寻求关注!?
肺都要被这不知所谓的女人气炸了。
她当眼前的人是自家男人?能因她那嘴脸心疼,难受?
只觉得自己两边脸颊都被自己给打肿了的李婆子,压抑着心底的火山,拼命告诫自己张氏越不要脸,越会作,她越应该心安理得。
然而,在看一眼过去,她发现,想一把捏死她的感觉更甚了。
“坐着干啥,收碗,还要老婆子我伺候你?”
被当出气筒的李大姑连忙起身,而脸皮比城墙还厚,早说过不干活的秦望舒也连忙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