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没有红烛。
没有霞帔。
宾客,无。
媒婆,没。
在李老头的扬声高唱里,满头乱发,一身脏污,皮袄臃肿到没有一丝美感的秦望舒,与浑身细棉黑衣,一点儿喜气不沾的李江正式拜堂。
一本正经行礼的两人,神色平淡,眼神冷静,不见一丝波动。
···先前那个不情之请是这男人提的?
···让他为两人撰写婚书的要求是这女人提的?
···怎么瞧,这两人都不像期待这个仪式的样子!?
···这么冷淡的新婚夫妻,他还真是头回见···应该不是因为‘新婚’所以一个没有什么喜悦之情,一个没有娇羞之意···
林宇并不知李江跟秦望舒先前谈论了些什么,更不知李江跟李老头谈了些什么,当然也就不知李江对他这个赖在他们家许多年的‘亲戚’颇有微词。
在加上这并不是他想补给自家小媳妇的婚礼,没能让小媳妇穿上他为他置办的红妆,没能让小媳妇在他为她装置的礼堂完成这个仪式,对小媳妇感到深深的歉意,满满的心疼,所以,为了不让小媳妇难受,他极尽可能的收敛着自己心腔里那快要满溢的内疚,愧疚,让整个人的情绪显得平板。
至于秦望舒,她从来就不在乎什么虚礼,会提,不过是想告诉李江,其实他没被束缚。
所以,对于李江这突然的要求,在惊讶过后便是淡然的接受,自然也就没什么高兴,欢乐的表现。
真是·····
心头哔哔这真是他参与过的最简单,最特异的婚礼,见过最冷淡的‘新人’夫妇,林宇庆幸,他在这场婚礼里的身份好歹没李老头多。
“殿下被困雪下大半天,这会出去不宜太过精神,就委屈殿下了”压抑着收起涟卷心思,垂眸,李江转身走向林宇。
整个心思都被这场奇葩婚礼占居的林宇一时反应不及:“·····”
“望殿下恕罪”
“·····”
手气力落,林宇连想都没来得急想,人便被李江劈晕了。
接住林宇,将之安躺,他这才回过头看向秦望舒。
“装晕怎么都不如真晕逼真”
秦望舒:“·····”
装晕确实没真晕好。
见小媳妇认同点头,李江温柔淡笑:“前方三十里左右便是福源县,待会,我会安排下去,你们安心在福源县‘修养’”
福源县是西山府最西边的县城,也是京城与西山县最近的县城,出了福源县在走五十多里便是京城地界。
这会,京城波涛汹涌,暗潮涌动,她们这会去真不是好时候。
“知道了,我们先出去”
将空间留给李江,大郎,秦望舒带着必须首要被‘救出’的李宇跟李老头出了空间。
四目相对,李江微叹:“大朗都是大小伙了”
“四叔”大郎忽的有些拘谨。
对于这一别多年的四叔,他原以为自己会有很多话说。
然而,当四叔站到面前的这一刻,他却发现自己并没什么想说的。
那一切关于四婶的话他好似都说不出来了···好似,四婶更重要点。
很是不想承认,自己的心居然会偏向四婶这个外姓,大郎更加局促。
“四婶要我跟着林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