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宅禁地(1 / 2)

回到青竹苑后,章琔将饕餮玉坠放在灯下仔细查看了近半个时辰,除开鲜见有人以凶兽饕餮作配饰而外,未发现任何殊异之处。

若黑衣人所言不虚,那么这枚饕餮玉坠的主人应当是章琔的相识之人。

可眼下玉坠已落入自己手里,即便此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也未必能将之识出,此结怎解?

更重要的是,黑衣人以及这枚饕餮玉坠是否与自己清尘使的身分有关?

今夜之事可谓是疑团重重,章琔茫无头绪。

外面急雪敲北窗,朔风自瓦顶呼啸而过,冰凉的玉坠已在章琔手里捂热。

“梆梆梆”,更夫敲响四更的梆子,章琔闻声时方觉已是深宵,于是停止似无穷尽的思索,起身走到妆奁前,按下机关,将玉坠锁进匣子的暗层里。

翌日晌午,章琔正在房中用膳,相安无事了两三日的易拾突然闯门而来,一进门便指着章琔问:“你去爷爷跟前讲我什么了?”

章琔咽下一口菜,停筷看他,“我讲什么了?”

易拾复述道:“讲我光明磊落、才高八斗、英俊潇洒、人中龙凤,你配不上我。”

“太开心了?”章琔睨他一眼,随后坦然无事地继续用膳,“不必谢我。”

“谢你?”易拾蓦然夺过章琔的筷子,撒气似的丢在地上,“你个两面三刀的小人,我恨不得掐死你。”

为与易拾和离,章琔前两日在易金面前说了诸多违心之言,言辞里尽是对易拾的夸赞以及对自己的贬损,岂料这厮竟毫不领情,章琔一时恼得火气冲心头,猛然拍桌,怒喝道:“你撒的哪门子泼?狗咬吕洞宾。”

“我看你是狗拿耗子。”易拾气得脸红脖子粗,“就因为你在爷爷跟前胡说八道,现在爷爷让我接手管帐。”

原来是因为这个,章琔只觉易拾无可救药,“与我何干?”

易拾咬牙切齿地道:“你自己成天优哉游哉,却不让我逍遥自在,你好自私。”

章琔一向吃软不吃硬,易拾咄咄逼人的非难令她越听越窝火,索性承应:“我就是了,你想怎样?”

“承认了是吧,”易拾忿然道:“你不让我安生,我也不让你快活。”说完便拂袖而去。

易拾闹这一通浑然搅乱了章琔的食欲,一桌菜几乎未动几筷,章琔便叫春来撤下。

撤走膳食后,春来捧进一盏参茶,放在章琔面前,闲问道:“小姐真打算跟姑爷和离吗?”

章琔浅抿一口参茶,“还能有假?”

春来脱口道:“可姑爷是景星……”

章琔骤然将春来打断:“不可信。”

在章琔心中,桃生才是她的景星。

因昨晚更深方眠,今日一入夜,章琔便来了困意,早早盥洗后就入床歇息,并很快睡着。

二更时分,长街灯火三两,易宅左近均是一派寂然无声,整宅人皆已就寝。

俄然,“嘎……嘎……”两声粗哑的寒鸦夜啼划破此间宁静。

紧跟着,一阵“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响彻整个青竹苑,乃至易宅,陷在沈梦的章琔登时被惊醒。

离除夕尚有几日,哪里来的爆竹声?

揣着疑问,章琔起榻开门,弥天的寒气瞬间扑面而来,灌进烘得暖暖的屋里,随风而来的还有浓重的火|药味,章琔连忙捂鼻,定睛看去,爆竹燃起的白烟里,站着一人。

待烟散去,那人面目清晰,章琔霎时火冒三丈,断喝道:“易拾,你又在搞什么?”

易拾手提一串爆竹,满脸奸笑,“贺岁。”

章琔一言不发,扭头回到屋内,片刻后出来,身上裹了件紫云披风,一个箭步跑到雪里,胡乱掬起一捧雪,三两下捏紧实,扬手砸出,不偏不倚,正中易拾鼻头,瞬间扑他一整脸,“我叫你大半夜贺岁。”

易拾眉上沾满雪粒子,晃眼一看,活似个白眉老翁,“你竟敢打小爷的俊脸,我跟你拼了。”当即点燃爆竹,丢在章琔脚边。

章琔一溜烟飞似的蹿进游廊,一弹指顷,爆竹声噼啪充耳,震得积雪四处飞扬。

是时,青竹苑的一众婢仆惊雀似的奔到屋外,无不面色慌张。

却见又是这两个冤家,众人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禁开始哀叹,瞧这功夫,今夜是睡不着了。

春来和冬去相视一眼,表情顿时苦兮兮,分别跑到两人身旁,苦口拦劝。

冬去道:“公子,有什么深仇大恨是要连夜报了?何不先养好精神,待天明之后再算。”

春来道:“小姐,再过几时就快天亮,不妨先歇着,有什么火气都等明日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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