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籁归案(1 / 2)

阮籁惊然而视,抬手怒指章琔,狠骂一句:“贱人。”

而紧跟着,突然发生令章琔措手不及之事,方才那一刺,虽瞧着鲜血喷溅,教人触目惊心,但实际却并未伤及其要害,只见阮籁踉跄两步后,蓦地转身,竟拔腿往院外狂奔。

“阮籁。”章琔两手抓着铁栏,焦急发喊。

眼下状况,阮籁自当置之不顾。

以是,章琔再次陷入束手无策之境,只能眼睁睁看着阮籁头也不回地消失在竹林里。

而这一次,章琔比之先时更加惶惶不安,因为她不敢确定,阮籁是否能再回来。

反击之前,章琔预备的是一击毙命,故而下手之时卯足了十分力道,只为教阮籁死在自己触手可及的跟前,从而取得青钉锁的钥匙。

孰料天不遂人愿,章琔竟不慎失手,未击中其要害。

阮籁对章琔连日不休的折磨令其身力皆不比从前,若是在往常,阮籁此时必然已是一具将凉之尸。

章琔不断地猛摇铁门,拉扯着青钉锁“哐当”震响,但此锁却坚顽胜石,牢牢扣合,未显半分松动之迹。

此法不行,章琔又火急火燎地往房中四顾,目光骤然投在桌凳上,她想也未想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将凳子抄在手里,旋即迅步回到铁门前,双手紧紧钳凳,扬至头顶,鼓足力,霍然砸向铁门。

“嘭”地一声巨响后,凳子轰然散碎,而铁门却犹固无损。

章琔无暇惆怅,顿然甩掉攥在手里的两根半截凳子腿,又把屋里余下的三张凳子逐次砸门。

每一次都不遗余力,但每一次都如卵投石。

不过,章琔仍未放弃,她火速行至食桌前,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的物什一手扫落,而后推着食桌来到铁门前,身俯如弓,双手紧紧扣住桌沿,眼神锋锐似刀,浑身气力一霎汇至腿部。

少顷,章琔狠一咬牙,宛如一名赴死的勇士,驰步而动,食桌“咣”地一下撞中铁门,牵动着整面铁栏都跟着一颤。

然而,桌沿虽被撞出数道豁口,木屑簌簌掉落,但铁门仍旧屹然如山。

几番使力后,章琔禁不住大喘气,稍作歇息后,堪堪将食桌往后拖,及至距门约有一丈之远时方停住。

章琔搓了搓手,并尽量平稳呼吸,而后重新钳住桌沿,盯着铁门,目色沉静如斯,周身筋骨尽绷起,俨如一支满弓的弦上之箭。

章琔深吸一口气后,推着食桌,离弦之箭般朝铁门疾冲而去。

“哐嗒”,食桌砰然崩裂,木屑炸雪般乱飞,铁门虽略有弯曲,却实在刚韧难折,难以撼动。

至此,陈设简易的屋中再无可用之物。

章琔的力气也终于耗尽,身子颓然坠落,坐在一地碎木间,三千青丝深深地遮掩住那张韶秀的面庞,整个人浑如一口枯井,无比潦倒。

刹那间,章琔心底的绝望似野草般肆无忌惮地疯长,跟着遍身蔓延,与此同时,一颗心逐渐下沉,犹入无底深渊。

而造出此孽的罪魁祸首在奔出竹林后,一路提气跑出三里地之外,来到最近的乡野郎中家里,寻其治伤。

乡野郎中是一名年过五旬的华须老者,方圆二十里地的人家都在其处看病。

老郎中见阮籁颈上之伤并不似意外受得,又看其面生,因而在为他止血时顺口询了一句:“伤口不浅,险些伤到动脉,足下这伤是如何来的?”

阮籁近几日时常外出,除开折磨章琔以及寻欢作乐而外,更主要的目的是在打探风声,他已知有三方势力在找他,一是清尘使,二是衙门,至于这第三股势力,他暂时没摸清。

所以,阮籁身负重伤之下,犹似一只惊弓之鸟,老郎中一句寻常问诊便教其顿生疑心,眼神忽而阴鸷,“你问这做个什么?”

老郎中反被其问得一头雾水,不觉然停下动作,“老朽是郎中,询问病因有何差错?”

“不该问的别多问。”阮籁语带斥责之意,似极不耐烦。

一看阮籁竟耍起态度,老郎中也立即来了脾气,当时甩手罢诊,“邻近的农家子老朽都能识得,看足下目生,也不知是何方尊人,自古小庙难理大佛事,足下的伤,老朽治不了了。”

听到“目生”二字,阮籁一瞬心惊乍,当下抽|出芙蓉剑,竖抵在老郎中颈处,厉声逼问:“死老头,你知道些什么?”

老郎中骇得无颜落色,态度立即软和起来,“好汉别动怒,老朽给你治伤就是。”

阮籁的疑心却由此加重,微眯着眼,“你好像很怕我?”

老郎中极力地偏过头,斜目看剑,怯怯地道:“好汉有话好说,先把剑放下。”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阮籁面容狰狞,剑刃已切进老郎中皮里,殷红的血珠顿时冒出,顺着银白的剑身蜿蜒流至剑尖。

脖子上的疼痛让老郎中身子一抖,急急解释道:“老朽从没见过足下,哪能知道足下是谁啊?”

阮籁一面担心老郎中去官府告发他,一面又怀疑老郎中是某一方的眼线,杯弓蛇影之下,立生杀心,“撒谎。”

话一出口,阮籁旋即扬剑,不由分说地朝老郎中劈头砍去。

最新小说: 凤翎舞 我靠抽卡征服修真界 最开始我只想退婚 瑰丽传 吾辈炮灰,修仙独领风骚 半秋三更梦 漫漫逐仙路 反派监护人:养歪五个未来反派后 荒山神巫修真记 反派病娇有点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