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自己能走。”章琔一下被噎住,不知如何反驳,便开始与之说理。
易拾却不吃道理,“你倒是告诉我,你是否能走与我是否背你之间有何冲突?”
章琔冷声冷气地道:“我不需要。”
“你需不需要是你的事,我给不给是我的事。乖乖趴在我背上,别乱动,我带你回家。”言讫,易拾背着章琔,稳稳迈步,一径往山下行去。
章琔拗不过易拾,兼之心中悲戚,无力与之争辩,便僵着身子,任他背着。
到山脚时,章琔已伏在易拾背上睡着,呼吸匀和,一滴悬泪坠在易拾衣襟处,一霎洇成深色。
易拾微微歪头,靠近章琔,呢喃道:“我的昭昭近来受了太多苦,我想尽力让你感到开心,怎奈何天不遂人愿,而我现在唯一能给的只有爱护和陪伴。不管世间苦难有几多,我都希望能给你全部的温暖和快乐。”
夜色凉如水,寒气袭人骨,一粒明星亮在天边,似在指引归家路。
易拾一路将章琔从明香山背回章宅,最后再轻手软脚地放进榻里,又在床前守了近半个时辰,见她未被梦惊,方安心出去。
桃生一路跟随,易拾早已觉察其迹,知他不会轻易离开,从章琔房里出来后便在章宅大门外不远处找到桃生。
见到易拾时,桃生并未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反倒问他:“她还好吗?”
易拾强压住怒气,冷静道:“你不觉得问这话对我来说是一种不可忍恕的冒犯吗?”
“就当我是冒犯,我只想知道,她怎么样?”桃生一改素日在章琔面前的温和,语气十分强硬。
易拾紧攥双拳,言语冰冷:“她自有我这个做丈夫的来照料,无需不相干的人过问。”
面对易拾,桃生一阵哀凉,又一阵不甘,他虽不愿承认,但事实却无法改变,他嫉妒易拾。
易拾与章琔门当户对,又是明媒正娶,能够名正言顺地陪伴在章琔身旁,以丈夫的身分给予她关爱,甚至肌肤之亲,而他却只能躲在暗处,像只不敢出现在光里的老鼠。
“你特地出来见我,想必是有话要对我说。”在易拾面前,桃生就算再努力也难有十足的底气。
易拾郑重其辞地道:“远离她,别再来打扰我们夫妻二人。我们的生活里不需要你的存在,我忍你到此,已是极限。倘若你执意不听,我不介意干点疯狂的事。我的名头本就不好,还能臭到哪里去?”
此言不是商量,亦不带威胁,只是纯粹的通知,犹如一道命令。
桃生突然笑将起来,“我早看出来了,你喜欢她,之前的所有不愿都是在做戏。你在掩盖什么?一颗真心?一段关系?还是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分?或者是见不得人的过去。”辞气激烈,宛如质问。
而桃生还有一句话藏在心里:明明你可以光明正大地与她如鼓琴瑟,为什么偏偏不珍惜?
“你那么喜欢猜,那就继续猜下去。但是,”易拾神情凛肃,额凸青筋,“你需要清楚,我疯狂与理智的界限,是章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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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神门神,大显威灵,吾今借路,遣发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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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