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很是自豪的将所有的钱放在自己家的木桌上:“爹,我数过了,这些钱应该足够上学堂了。”
云秀才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钱,再想想自己的女儿能去上学堂,女儿又这般有才华,成为女官应该是早晚的事。
云秀才望着自己的女儿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头带官帽,身着碧色女官袍的样子,一时间云秀才竟然有些泪眼婆娑。
“爹,你怎么了?”云浅有些惊慌的问,这么多年来无论日子多么艰难她还未见过云秀才落泪。
“没什么,没什么,是这烛火的蜡油气熏了眼了。”云秀才有些尴尬的掩饰了自己的激动的情绪。他本就是个内敛的读书人,脑子里的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教诲让他此刻觉得分外的尴尬。
“明日我给爹买个琉璃灯盏,那样的灯盏,我见是有罩子的,应该就不会这般熏眼睛了。”云浅伸手从木桌上的银钱中拿出了一些。
“不妨事不妨事,这钱还是要珍惜着花,你先上学,这灯改日我去换。”云秀才连忙握住了云浅拿钱的手。
“可是.......”云浅刚要说什么,云秀才却拿起那锈迹斑斑的烛台,佝偻着背往屋内去了:“早点睡,明日我带你去那学堂。”
是夜,云浅还是第一次失眠,她躺在床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心中是一反常态的期待黎明不要到来。
以往的黎明她虽然总是在困倦中勉强起来,感觉自己的头有千斤重,脚确如踩在了云朵上一般轻飘飘,但是黎明之时是她出门卖书的时间,卖书能为这个家赚些银钱,能为父母买些好吃的她也总是开心的,所以她总是盼望黎明。
但是明日起她就要去上学了,她担忧家中的银钱会变得少的可怜,担心父母要终日的劳作,而且她也怕自己做女官,更怕做了女官会嫁入帝王家。可她最怕的还是如果自己说出不想去上学这样的话,她的父母会失落。
“父母命,行勿懒。”
“你去上了女学也不一定能做女官,做了女官也不一定要嫁入帝王家,你见到帝王家的人躲着点不就行了?”
“考不上学你爹多没面子,这西风村里的人本就看不起他,你还不如考上呢,即使不做女官也能帮你爹写写话本赚钱呢。”来自朋友的句句劝慰浮现在云浅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