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了眼床上熟睡的那个小猫,眼中流露出一点淡淡的宠溺。
也许合该是洛儿的,母亲不也说过了吗,龙族的财宝,除了给崽子,就只能给伴侣了。
虽然她那吝啬的母亲最终也没给她留下什么财宝,但龙小姐觉得,可以听一听母亲的话。
晋春迟盘膝坐在床头,借着月光,细致地在金币上穿了一个小孔,她将那一点金粒留下,手一招,变出一根红绳,穿过那个小孔,修长的手指翻动飞舞,将红绳编了个繁复漂亮的结,又用了点力气扯了扯,确认了结实,才朝姜洛俯身,小心地将红绳的一头绕过姜洛的脖子,与另一头合在一起系了个死结。
像是给姜洛戴上了一根别致的项链。
巨龙重新侧身躺下,静静地看着睡得香甜的小猫,目光愈发缱绻,她亲亲小猫的额头,低声地、含着笑意地说了一句:“我也送你一件礼物。”
你一直想要见识一下的,巨龙的财宝。
女人的薄唇印在额头,“熟睡中的”姜洛动了动眉头,感受着胸口骤然压上的小小重量,心中痒的不行,特别想知道晋小姐送了她什么,但是又不敢睁眼,生怕晋小姐发现她还没睡。
哎呀,大半夜的送什么礼物,闷骚女人,就不能在她“醒着”的时候送吗?难不成送个礼物还会害羞的吗?对礼物的好奇让猫猫感觉百爪挠心,她装睡装的很辛苦,不由在心里又甜又酸地“埋怨”起女人来,许久许久,她感觉女人应是睡熟了,才小小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女人,抓起胸口上的那个小物件看了一眼。
然后,眉眼就弯起来,月牙儿似的。
晋小姐对她好大方,这可是金币呢,说送就送了吗?姜洛眼馋这枚金币好久了,一直没好意思说,没想到真的能拥有。
她攥紧金币,紧紧贴着胸口,直到小金属块被她的体温捂热了,也不想放开。
金币固然珍贵,但最重要的是,这是晋小姐送的,珍贵程度要上好几个档次的。毕竟,晋小姐可是连十三块五的打车钱都要心疼的人呢。
姜洛意外收到了这么一份异常珍贵的礼物,心中的那丝因即将分别而生出的愁绪倒是消散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灌了蜜糖的甜滋滋感,她兴奋的睡不着,抓着那枚沉甸甸的金币玩了好久,直到晨光熹微。
她该走了。
极罕见地,姜洛在晋春迟起床之前就下床了,她不愿面对跟晋小姐告别的种种,因此特意选在凌晨离开。她轻手轻脚地走下床,猫咪的天生技能让她走路时可以刻意不发出哪怕一丁点儿的声音,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其实没什么好带的,家里该有的都有,而且远比这里要齐全。
姜洛只拿了几件晋小姐在她还是幼崽时买给她的玩具,又装上自己的作业和试卷,然后折身回卧室,悄悄打开了那只“害苦了她”的药盒,把里边剩下的两支药膏拿出来。晋小姐从药盒里拿药时她看过几次,知道里边还有剩,以前都是晋小姐给她用,今天......大约晋小姐也是需要的吧?
是有点肿的。
她其实想给晋小姐上药,又怕吵醒了女人,只得把药膏放到女人枕头边,让女人一醒来就能看到,然后知道要去用,然后又将一个文件袋放到一旁,做完这一切,她趴在床边看了晋春迟许久,天色渐渐亮起,仿佛在催促着她离开,她知道晋小姐向来醒得早,不能再拖延了,不然晋小姐就醒了。她叹了口气,凑过去亲了亲女人的额头,嘴唇开合,无声地说了句:“我走了,晋小姐。”
晋春迟躺在床上,似是沉睡,然而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地揪住了床单,而她不能睁眼,只能静静地感受着小猫的气息远去。
直至消失。
在房门发出轻微的一声碰响时,晋春迟倏然睁开了眼睛,几步跑到露台,从这高高的楼层之上,俯瞰着下方的街道。
几分钟之后,姜家派来接姜洛的车出现在街道上,车里坐着眼眶微红的姜洛。虽然这是一辆晋春迟没见过的新车,但巨龙仍然准确地锁定了车辆,红眸深深,看着那辆车朝远处的街区驶去,街上高楼耸立,从高处看去,犹如混泥土浇铸而成的森林,而那辆小小的车便穿行在这复杂的林中,有时候被遮挡住,有时候又冒出来,而无论它走到哪里,巨龙的视线都不曾从它上面离开。
直至车子驶入姜家,晋春迟才收回了视线,她回到卧室,看一眼姜洛留在枕边的药膏,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忽地扬起,带着些许的好笑。
那笨蛋。
她恐怕不知道这药膏跟以往涂的那种不同,还以为是消肿治伤的药,所以才特意翻出来给晋春迟的。
晋春迟重新把药膏装好,目光落到那只文件袋上,她打开看了眼,里边是一套完整的入学材料,姜洛前几日问她要过身份卡,原来就是为了这事。晋春迟仔细翻了翻,小猫将她的学籍安在一所高中,她可以直接入学——以高三学生的身份。
巨龙再度失笑。
高中就太过分了。虽然如果换算成人类的年纪,她大约才二十出头,身份卡上显示的也不过是二十四岁,但她毕竟已经活了这么多年,过往的那些经历与此刻的心理状态都不允许她再去做这么幼稚的事情了。
虽然洛儿此举是好意,毕竟她在洛儿眼中,是没上过学的。事实上,那姑娘把她塞进高中,而且一进去就是高三,肯定也是费了很大的劲儿的。
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能去读高中。
冷静地将那些材料重新放回文件袋里收好,晋春迟换好衣服,径直去找了商以霞。出乎意料的是,明明是商以霞的上班时间,但金牛大厦里却没有麒麟的身影,而且令晋春迟感到疑惑的是,不仅仅是没有麒麟的身影,就连麒麟留在这里的气息,也已经很微弱了,看起来至少有三天没来过了。
晋春迟眉头一皱,担心商以霞出事,一个闪身便来到了商以霞的公寓里,然后便在被窝里发现了睡懒觉的麒麟小姐。
龙小姐:“......”
她白担心了。
看这家伙睡的这么香,也知道是没事了。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她连班都不上了,不是说貔貅很苛刻的吗?也不像是能给她放假的样子。
“起床了,都是传说生物,装什么需要睡眠?”
面对其他人,龙小姐可没有对待猫猫那样好的耐心,以往如果这个时间姜洛还在床上的话,晋春迟大概率会偷亲她一口,然后给她盖好被子,让她继续睡,换成商以霞后,可怜的麒麟小姐不仅没有得到被龙小姐盖被子的待遇,还被直接从被子里揪出来了。
商以霞:“?”
猝不及防间被人从美梦里拉出来,商以霞迷糊了一瞬,然后脸上便露出喜色,刚喊了声:“小凤——”,睁开眼时就看到床边站着的晋春迟,那个“凰”字就被咽了下去。
她脸上有些失望:“是阿晋呀,你怎么来了?”
她拍拍脑袋,想起一件事来,再看晋春迟时,眼神就有些古怪:“唔......今天入夏了啊,难怪......”
她瞥一眼冷若冰霜的好友,识趣地没再说话。
晋春迟把她拉起来,明明眼睛没有化为龙族的竖瞳,但被晋春迟那双红眸盯着,商以霞也有股被看穿的感觉,她不自在地偏开头:“怎么这么看着我?”
龙小姐淡淡道:“你刚刚把我当成谁了?那只凤凰吗?”
商以霞轻咳一声:“那谁知道你大清早地会跑过来嘛,你个冷冰冰的霜龙,以往几年都不见你来我家一次,我会认错不是很正常?”
晋春迟“哦”了一声,慢吞吞道:“那要让你失望了,来找你的是我不是你的小凤凰。”
她虽然揶揄了商以霞一句,但眼底却满是笑意,麒麟心里也有人了,对象还是那只凤凰,这两人属性相近,相处的也很不错的样子,晋春迟衷心为好友感到高兴。
虽然这家伙好像还没跟人确定关系,而且凤凰都走了,留下这家伙傻兮兮地等。但......龙小姐想想自己,觉得也没有什么。
她不也还没把洛儿拿下吗?她跟洛儿还有一定的基础呢,商以霞跟凤凰有什么?有笼里笼外的交情吗?
龙小姐深沉地摇了摇头,商以霞被她看的发毛,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你别这样看着我啊你个死女人,还有什么是‘我的小凤凰’?你别乱说啊,我跟她没关系的,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晋春迟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冷淡地“哦”了一声。
这死龙!商以霞想锤她。
“你今天不上班?”
两人终于“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喝茶时,晋春迟把令她有点关心的事情问出口,商以霞耸耸肩:“刚辞职,现在我不是‘打工人’啦,我自由了。”
晋春迟倒茶的手一顿,几滴茶水洒落在茶盘上,宝贵的灵茶浪费了一点,看得商以霞一阵心疼:“哎呀你小心点,这茶我也就得了这一点点。”
晋春迟放下茶壶:“貔貅肯放你走?你拿什么跟她交易了?”
商以霞向后一撑,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凤凰儿给我留下了几根尾羽,你是不知道,那死扒皮疯了似的想要凤凰尾羽,我拿这个跟她谈判,不仅赎了身,还小赚了一笔,喏,她私藏的灵茶,不然我哪有好茶招待你?”
晋春迟:“我还以为是凤凰给你的。”
商以霞沉默了:“拿她尾羽换的,也算她给的吧。她现在是我债主了,凤凰尾羽不好拿啊。”
其实有关于要不要赎身这件事,商以霞很是犹豫了一阵子,她不太想送出这尾羽,但貔貅好像真的很需要这东西,商以霞虽然总说自己被她剥削,但这么多年,貔貅除了小气点没多大毛病,传说生物稀少,商以霞是把她当朋友的,貔貅从前也帮她找过几味药材,如今,见貔貅一直为尾羽焦心,商以霞考虑很久,还是拿去跟貔貅换了。
唉,麒麟这种生物就是这样,总是滥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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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粗长凉冒了个头并亲了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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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