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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与杳无神灵的世界作睥睨的(1 / 2)

一方通行还记得那一天。那是一切的最开始,他在未掌控这种天分的之前,就不得不将它视为罪恶的本源。

天空明明应当不是灰色的,却黑压压的,漫无边际,又铺天盖地。天上开来的是轰炸机,地上驶来的是军用坦克,带着震撼的声响席卷而来,当然还有更多他那尚未被黑暗渗透的认知所不包含的东西,姑且称它们为机器怪物。

高楼倾塌,脚下踩的具是瓦砾,这个世界是灰色的。可是好奇怪,他好像就站在这个世界荒芜的最中心,所有的恶意都是针对他而来,就好像是他自己犯下弥天大错,把世界变成了灰色。

他心中有茫然和无措,但没有希望的人却也不会有恐惧,而仰世而来的,全部都是他的敌人。

真仪澄之念也还记得那一天。她睁开眼便是冰冷的研究所,如同工厂里的零件一样接受教育与超能力的开发。这一天她终于被带了出去,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能够在这一天派上用场。

她被特殊部队掩护着,在包围圈最前方的位置,逐渐接近他。她发现那个少年有着苍白脆弱的外表,不容侵犯的个人真实,轰炸机如枯叶般掉落,坦克如浪潮般夷平,属于他的真实是如此强大。

而这种犹如末世荣光一般的强大,却也即将如终末一般被她虚假的人工现实玩弄,那是她所唯一能做到的事:消减。

不知名的力量,如同雪花一般消融,他觉得这悲伤的命运终于要再次穿透他的身体。可是他却看见了,那个黑发的女孩眼睛的颜色,在被满目的灰黑装甲、战车战机簇拥中,唯一的颜色。像极了已经被烟尘笼罩了太久,他未曾见过的天空。

鸽蓝色,翼鸟总是拖着长尾带着那样的颜色划弋过天空,纯澈的蓝被灰墨色渲染。一方通行记忆中的天空本就不是澄澈的蓝,他的童年没有童话,所以那真实的渲染更加亲切。

可是她却哭了,以一种俯视他的,行凶者的姿态。

也在无言的告诉他,他不是什么罪人。

真仪澄之念最初就是这样,她是作为削减装置以达到科研人员控制一方通行的目的,在研究所实验期间,才始终被安排在他身边的。在一方通行觉醒能力之初,也是借助了真仪澄之念的能力,才得以制服一方通行。

向来不做毫无意义或费力气的事的一方通行,有时在这件事情上怀疑自己是否有自虐心理。因为他第一个心甘情愿与之建立在他看来无比麻烦的些许羁绊联系的人,是针对他的削减装置。

或许是初见的那一天,真仪澄之念难以抑制的泪水,和当他被迫躺在束缚实验台上时,那个女孩也作为抑制作用的工具,站在旁边施展能力,却一遍遍对他做着无声的口型,说着“对不起”。那些时候,他意识到,原来有一个人也跟他一样被这糟糕透了的世界逼迫着,向不好的方向前进。原来,这个人,或许终于可以不是他的敌人。

很多时候,一方通行麻木的被那些科学疯子摆弄着身体,生理上的痛苦,和心理上的屈辱都让他难以忍受。可这个时候,真仪澄之念就会站在他不远处看着他,作为消减装置,她像人偶一样,唯独眼睛里却闪动着情绪。明明也与她没有什么交流,可心里却不可抑制的有了什么新的东西,绝望的人有了唯一的指望。

他们叫他怪物,可是她总是固执的去喊那个为了应付才起出的代号:accelerator.

一方通行的成长超乎想象,随着“矢量操作”更深入的开发,即使有着实验人员的仪器辅助支撑,真仪澄之念也无法再对一方通行起到压制作用了,所有研究机构也无法过多限制一方通行的行动。他们之间的关系,从绝对的支配者和被实验的小白鼠,转变为合作者与合作机构的关系。连带着真仪澄之念,都和他一起在这座学园都市里获得了基本“自由”的权利。

对于融入社会这件事情,真仪澄之念做的比一方通行要好,好的多。或许是因为她端丽出色的外表,再加上每每温柔负责的对人待物。她活在阳光下,仿佛生而就在阳光下。

真仪澄之念是来给一方通行送饭的,总是吃速食食品终究是不好的。而且,自从真仪澄之念从中学开始,过上正常学生的生活,他们的接触就大大减少了。

但无论什么理由都好,她定期总是会来见一方通行一面,否则,她担心那个人是否也会有不安,而自己是一定会不安。

一方通行觉得,每一次真仪澄之念来见他,身上仿佛都会多了一些变化,是他不曾参与过的变化。仿佛变得更亮、更大方、更有人气了一分,甚至开始跟他谈论起那些她在表层世界的所见所闻。

于是他仅有的什么东西,好像也渐行渐远了。啊——那明明是他争取来的权利,明明是他亲手将她送到阳光下,他所无法去触及的地方。所以这又是怎么了呢?后悔和嘲笑都显得很无聊,这双手连想去守护的东西都可能会被摧毁,他可是一条单行道啊。

不是第一位,不是怪物,不是疯子,会把代号当成他的名字一样认真去喊的真仪澄之念;与他远远相望的眼睛里透着狡黠,在那些令人厌恶的实验中学着悄悄去减轻他痛苦的,在冰冷的数据与实验器械倾轧下,唯一把他当成人一样去看待,去偏爱着他的真仪澄之念;总想着为他苍白麻木、漠然放空的生活,增添一些仪式感的真仪澄之念;仿佛与美好这一概念本身挂钩的,在这现实世界里弱小而虚幻的梦一般的真仪澄之念……

于是一直活在黑泥里的第一位突然有了一个让他自己都发笑的想法,他也只是一个只影伶仃的少年啊,虽然他也理所当然的觉得对于他来说心灵的归宿就是孑然一身,但他仍旧会不可避免的这样单纯的想到:真仪澄之念是这个世界上和其他任何人都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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