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Accelerator的关系之中,Accelerator似乎总是认为自己是不被需要、可有可无的那一个……”
她的眼神在这个时候既脆弱,又带着一种深沉,仿佛要诉说弥留之际才愿意袒露给他人的不可告人的故事。而就着接近傍晚酝酿得更加哀艳的光线,少女垂下的黑发、鸽蓝色的眸眼、如一贯潜藏在她身上的气质,勾勒出一种冷色调的复古感。
“所以,虽然与我自身这种麻烦性格的自然流露有关,但在Accelerator面前,我好歹也是有一些正常女生的廉耻与矜持心的……之所以总是用那些任性又随意的想法折腾Accelerator,是因为我真的想不出来……还能怎样才能向Accelerator传达,让你明白——”
说到这里,她似乎顿了顿,又似乎只是声音有些压抑不住的起伏,其实在试图努力的将话语平滑连接。
—— “我是真的很需要你。”
她如此,向他宣告到。
“可是,在这种认知上,我和Accelerator是不一样的啊……因为我明明知道Accelerator需要我,即使这种想法应该是错误的……”
“那个时候,复性能力者促成计划重启的那天,在知道这样的前提下,我却依旧毫不犹豫的选择留下Accelerator一个人……”
到现在,才体会到差一点就失去他,可能会失去他的那种恐惧。以及自己自作主张的为其着想,和被留下来的那个人,到底是怎样一种感受。
“Last Order很好,认识了那个孩子,感觉整个世界好像都翻新了一样,但是……我是知道的,Accelerator救下她的意义不仅在于此,因为那就跟之前很多次一样,Accelerator……想要带给我改变。”
回忆那些细微的甜中都夹带着酸楚的时光,真仪澄之念如此陈述着这些事实。她已经将脸埋在了他肩头,仿佛只有不去直视他,才能一口气将这些话都倾诉而出。
“可是我不要……”
她低低的闷声说道。
“无论是什么,我都不要以失去Accelerator作为代价……”
“因为……我已经再也不想因为任何原因和Accelerator分开了。”
真仪澄之念,已经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连她自己都已经无法抑制的不允许了。
“所以……我求求你,从很早之前就一直想这样请求你,再也不要——”
名为真仪澄之念的少女,其实从前就已经这样对他说过很多次,在多种很平常的情况下,只是没有像此刻一样直截了当。
——“因为我希望你不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你难道不会有想做的吗?”
——“福柯清算历史知识以及各种权力关系,揭示了疯癫维度,也就是异类们,并非物理现实意义上的结论,而是一种随时间与社会环境而变的异己感,是在幻觉中发生的心理定势。所以他们拿那种以身饲魔还心甘情愿的魔女的怜悯眼光看我,我会感觉说不出来的生气……因为,病的是他们,Accelerator身上才没有那种被称为怪物也要理所当然的道理。”
“……”
真仪澄之念一直一直都很努力的想要告诉一方通行这些,甚至已经渗透进曾经他们相处的每一个细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