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的嗓音从桎梏里长长呼了出来,成为最后一点保持清醒的手段。
手术室的门开的时候,笮铭单膝踉跄了一下,没能站起来。开口喊了一声,疾步离开的助手停住了。
“你是伤者家属吗,你什么血型?”
我……
瞳孔放大后眼前一片斑驳。
“我不是……”
眼泪夺路划了下来,尖锐的刺痛炸开,火辣辣发作到痉挛。
“RH阴性血……”
……
就在这里。
我一个人。
我是个疯子,我什么也不怕。
疼。
快要揪不紧了,堵也堵不住。
眼泪刷刷地掉,站着的身体,空洞的瓤。
很怕。怕得没命。不知道是惶恐这个人的消逝还是离去……
‘铭哥。’
‘男朋友。’
是前者。
要是我没认识他,他不会出现在那儿。我不怕失去,怕的是你的流走。
这个生命,这个男孩,你要活着。
“请问有没有是RH阴性血的?”
“打扰了,有没有RH阴性血……”
“有认识的RH阴性血的人吗?”
病房串了几条走廊了,怕死了转身回去,不知不觉已经跑了出去。
有些急的风煞的眼睛生疼,外面没什么人。
你得回去。
回去……
眼睛快要睁裂了,一个急转,笮铭飞快地往回跑。
不管最后怎么样。
都一起吧。
……
一辆救护车急刹在了门诊楼前,焦急等待的医护人员赶紧迎了过去。
“辛苦了。”
“快点快点,时间就是生命!”
……
在转弯的垃圾桶前,笮铭不断撞击着胃部和胸腔,感受着暗无天日前的暗无天日。
总算有了力气,回到那去。
去那……
脚步越来越拖沓,脑子嗡的一下,突然浑身渐软。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眼睛强力想要睁开,眼前一片白雾立刻糊上了。
凭什么他要……
牙齿咬出了血,全身让冷汗浸透了。心口窝尖刀刺搅的一样,全身都冷的要命。
麻了。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
笮铭直接向前跪了下去……
“铭哥!”
耳廓倏地一震,上半身和腰部猛然被人从背后大力拉住。腿上没有力气,笮铭向后倒了过去。
……
“铭哥。”
“哪难受?”
带着体温的手指扶着他的脸颊,耳边的声音还没听够,自己整个人已经被抱离了地面。
“肖奖。”笮铭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片眩黑过后,一张满布风尘和担忧的面孔近在眼前,在离他的脸只有一拳的位置。
“你怎么了,怎么在医院啊?”肖奖瞥了眼路,抱着他直接往急诊走。
可是,现在说不出话,就好像他丧失了这项功能。
“到底哪不舒服?”肖奖盯着笮铭刷白的脸,眉头皱得能夹断一根签子。
不管周围多少有意无意的眼光,多少自身仍处狼狈之计的议论,他就这么抱着他,稳而急地回到了刚才只有他的那个地方。
“急诊室可能顾不过来,今儿个有个事故。”
肖奖看了眼科室外排起来的队伍,边说边把笮铭轻放在了走廊里的休息椅上,自己坐到了旁边,接着,撩开笮铭的刘海,用额头贴了上去。
“没烧……”肖奖撤开身,捋了捋笮铭有些湿了的头发。
“铭哥,到底哪不舒服?胃?”
看着像吐过的,虚脱的没了样儿。
“没有不舒服。”笮铭低低吐了几个字,全程看着肖奖,没有错开过视线。“你——”
“哦,我是让救护车拉来的。”肖奖解释说。
“你刚才在家吗?”笮铭下意识想问这个。
肖奖一顿,微微摇了摇头。
既然撞见了,他不想骗他。
“我去燕南了,本来这个点也在回来的路上了,然后,看到燕中头条求血贴,就回复了。比自己开车回来要快得多。”肖奖眯着眼睛笑着说。
“为什么关机。”
拳头往唇边一怼,笮铭没堵住,咳了两下。再抬起眼看他,里面包含了太多汹涌之后的情绪。
总之,整体基调:冷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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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