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铛——”
笮铭推门进了书房，转身往课桌上一靠，把手里的小碗凑到了肖奖面前。
“什么啊？”肖奖提鼻子闻了闻，“芒果？
“嗯，姥姥做的芒果布丁。”
“啊——”肖奖长大了嘴巴。
“吃完休息会去吧，不然下午更容易困。”笮铭边喂他边说。
“几点了？”一边吃着，一边嘴里小声串着英语完形填空，肖奖抽空问了句。
“十二点四十五。”
“我再干半个钟头，睡二十分钟就行。”肖奖一指靠墙的凳子，“你学会吗？”
“不想学习啊——想你。”
说着，这位眼巴巴看了过来，虽然刚才也是一直盯着的。
“啧。”
肖奖把笮铭手里的碗接过来放桌上，伸手一揽，而这位也配合地侧坐在了他大腿上。
“怎么……”肖奖蹙着眉头好笑的看着他，“转型当小娇妻了？”
笮铭微微一扯嘴角，没说话，用手抚着肖奖的脸和头发。
“笔记都反复抽好几遍了，题也刷得够多，你没必要练英语了。”
肖奖呼了口气，又连续哼出了几下，“不知道能不能上一百三。”
“垃圾，我就是个垃圾……”
“说什么呢。”笮铭伸出手，指肚抚上了肖奖的太阳穴。“闭眼歇一会。”
平时肖奖吃得也不少，就是消耗的比吸收的多，个人体质问题。加上现在天气热，确实是代谢要高，所以不容易长肉。
不过，如果不是刻意减肥的话，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就掉四五斤肉。以前肖奖就已经没有赘肉了，这几斤肉还不知道从哪甩下去的。但可以确定的是，这跟他们认识之后不断遭遇的事情有关，还跟这些天来肖奖玩了命的补习有关。
“你这次的英语成绩，不会低于一百三十五。”
“吼，理想过于美好……我高一一年大小考试就上过两次一百三十。”在自己比较擅长的领域也不能拔尖的感觉真是太差了。
“以前你们的训练方法不对，用了燕南魔鬼老师牌学习法，你进步的不会是一点点。”笮铭低下头，在肖奖额头上亲了一下。
“哎，隔着头发有什么好亲的。”肖奖抬眼看着他。
“说得对……”
笮铭贴着肖奖的耳朵吹了口气，随即揽住了肖奖的脖子躬身吻住了他的唇。
肖奖仰靠在椅背上后背硌着不很舒服，笮铭腿一迈跟他面对面跨着坐，好让两个人都有主动权，避免一边受制。
吻着吻着，笮铭指尖划到颈侧顺手一扯，肖奖领前的扣子就崩开了两颗。
“锁门了吗？”肖奖一别脸，“不行，有声音。”
“什么不行？”
“隔音不行。”明知故问。
“那去卧室。”
“操，我还学习呢。”
“行吧，我等你。”笮铭悻悻站了起来，拿了金卷往靠墙的凳子上一坐，开始写写算算。
“过来啊。”肖奖拍了下旁边的空位，“给你留地儿了。”
“拒绝。”
“你不用桌子啊？”
笮铭用笔敲了敲绷得笔直的册子，“用，不，着——”
……
空气渐渐闷热了起来，下午考试就没那么舒心了。
英语考了一半，有人要求换答题卡，别的班帮忙盯考的老师坐在前面判着自己班的作业刷刷刷挺带劲，压根没空管他们，到头来还是齐丰去各班跑了一趟，下去发给了三个人。
等走到笮铭他们那趟，发给过道那边最后一排的吴帅的时候，齐丰瞜了笮铭一眼。
笮铭这会正认真写着英语书法——把草稿纸上同样优秀的作品誊到答题卡上。
“班长，班长——”瘫在桌子上的刘一天揪住齐丰的一角衣服扯长声音喊着。
“啊？怎么了？”齐丰小声问。
“开开开个空调吧，哥们都熟了，你闻闻，都是汗味儿。”说着，这家伙还拽着齐丰往自己这边凑。
“行我去问问。”齐丰一扒拉刘一天的胳膊，往前面问老师去了。
考试结束交卷子后有个十分钟的课间，肖奖拿起笮铭那张草稿纸，眼睛都差点黏在上面。
“我去……哥哥，跟印的一样，你这字体怎么这么圆润可爱啊。”说着肖奖挤过去蹭了一下笮铭的脸。
“呵……”笮铭伸手揽住肖奖的另一侧，用脸贴了回去。
肖奖推开他一乐，“过家家啊，小朋友。”
笮铭弯了弯唇角，“不，因为你脸冰，我凉快凉快。”
还是在教室安全多了，揩个油什么的，都……
稍微回过神，笮铭这才瞥见自己右边站了个人，尴了个尬。
“笮铭，你这张草稿纸，能不能借给我啊，我想回去临摹临摹。”齐丰笑着问，“不方便的话，我拍下来也行。”
“就是张破纸，回头我写一份干净的给你。”
“不用这么麻烦，我就拿这个就行，你要留着明天我就给你送回来。”齐丰推了下眼镜，语气里都是激动。
“嗯。”笮铭把那张纸递了过去，“不用给我了，我没用了。”
“行，明天给你带好吃的。”说完，齐丰就离开了。
“班长人真好。”肖奖趴在桌子上说了一句。
“啊？”笮铭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要是你一开始跟他同桌，会怎么样？”
可能，你会更容易被暖起来，会更容易走出阴霾，不会跟我一起经历这么多埋汰糟心事，而且……不会交个男朋友。
“我会很难过。”
“嗯？”这个答案……
笮铭也趴在了桌子上，凑近了肖奖的脸，用手勾着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