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打完电话了,她一边训练一边问他:“徐晨,刚刚你是和你爸妈打电话吗?”
为了“秀肌肉”,他又换了个10kg的哑铃,然后说到:“宝贝儿,你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啊…我后来都没和我妈说几句话了,你竟然还能猜出来。”
她想了想,又继续说到:“从你说话的语气,判断出来的…我记得你和别人打电话的时候,通常都是不会笑的,说话的态度也很官方…虽说平常很少见你和你爸妈联系,不过我能感觉出来,你刚刚说话的态度很谦和,想到你今天过生日,我就猜到可能是你爸妈和你打电话了,我是不是很聪明啊?”
“我平常工作太忙了,事情多的时候,差不多半个月才和他们通一次电话…事情不是很多的时候,我也就一周和我妈用ipad通一个语音电话,我爸不喜欢鼓捣这些电子产品,他也很少主动和我联系…难得他们还能想到今天是我生日,我妈刚刚还在电话里问我们进展到哪一步了,今年能不能带你回去过年,哈哈哈哈哈…”说到最后,徐晨也笑了起来。
听到这里,她忽然从肩部推举机上下来,来到他身边问到:“啊?那你怎么说的啊?徐晨,你不会说我们已经…那啥了吧?”
他放下手中的哑铃,试着安抚她的情绪:“宝贝儿,你别这么紧张啊…我没和我妈说太多细节,我爸后来也问到了这事,我只说到了合适的时候,会带你去见他们的…至于什么时候,我说要和你商量一下,也要看你的意思…等你准备好了,想见他们的时候,随时跟我说。”
这时候,她又重新回到健身区,找了台坐姿推胸机练了起来:“哎…徐晨,你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过我也能理解,伯父伯母希望你早点成家的心愿…虽然你不是缺钱的人,但他们肯定还是希望你能够尽快成家,找到一个能够照顾你的女生对不对?”
他去前台拿了两瓶矿泉水,回来后又继续和她闲聊:“哈哈哈哈哈…宝贝儿,你和我爸的想法还真一样…上次我去杭州出差,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爸就说我是时候找个人照顾自己了,我说我要找的是女朋友,又不是找保姆…我妈也是这个意思,她说现在都讲究男女平等,还说让我对你好点…熙熙后来还说,我爸妈都没见过你,就已经这么向着你了,以后肯定会对你更好的。”
她一边用坐姿推胸机练臂力,一边说着:“我大概也知道,伯父伯母是很开明的人…我记得你拍完第一部偶像剧《划过天际的流星》的时候,上过一期某个电视台的访谈节目,那会我应该在上大学,我记得节目最后,大屏幕上放了一段两分多钟的video…”
“好像是节目组特意去你父母家里,找你爸爸录了一个视频…伯父虽然没说很多话,但我记得他最后说了句,希望你在北京的时候,最好能够找个人照顾自己…那会你应该才20多岁,正是打拼事业的黄金时期,主持人也问你有没有谈恋爱,不过你好像没有正面回答。”
他想了想,慢慢解释到:“那会我刚出道不久,我的前经纪公司对艺人的婚恋问题这块管得比较严格…正是你说的,我当时才20多岁,正好是拼事业的时候,公司给我安排的发展路线,也是以偶像派为主,如果期间有恋情曝光的话,会影响我的职业发展…”
“我当时的经纪人就告诉我,做任何访谈节目,面对这类问题,一律选择不回应…而且,那个年代大家对明星的婚恋状况还不是很包容,圈内一些成熟的艺人因为恋情曝光导致失业的,都不在少数…何况我只是一个选秀比赛出道的明星,也没有积累多少自己的作品,当然不能在这种问题上犯错误了。”
她接过徐晨递来的矿泉水,继续说到:“哎…你们这些公众人物,台前是够风光的,但你们面对的压力,通常也是普通人的几十倍以上…虽说过去很多年了,但我记得那时候你是有女朋友的…我看到过有八卦记者拍到过…你们一块逛街和吃饭的照片,那个女生比我高一点,大概163cm左右吧,好像不是你的同行,只是后来你也没回应,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你从出道到现在,都没见你有什么绯闻。”
见她提到这茬,徐晨也回忆起了自己的那段感情经历:“你说的那个女生,应该是我出道后谈的第一个女朋友…出道那年我来北京后,偶尔会和朋友去后海和三里屯的酒吧喝酒,后来认识了一个很会唱歌的在后海的酒吧驻唱的女生…那天她收工后,酒吧里的有几个混混见她长得还不错,就想找她麻烦,被我和我几个圈内的好友碰上了…”
“我们后来帮她解决了那几个混混,因为她住的地方离我当时住的地方也不远,所以后来是我送她回去的…一来二去的,我们就比较熟悉了,她也不是本地人,因为家里条件不太好,所以16,7岁就来北京打工了…”
“可能是我们同为北漂,所以彼此之间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没过多久,我们就在一起了,她也理解我的职业的特殊性,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也达成了一致——不对外公布这段感情…除了大学那两段感情,她算是我交的第一个圈外女友。”
“徐晨,真是没想到,你那会竟然也会对酒吧的驻唱歌手感兴趣…不过,去酒吧驻唱的女生还是不多的…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乱七八糟的人也挺多…要是碰上你刚说的那种情况,还真是挺危险的…还有,我说你的身手怎么这么好,原来你本来就有喜欢打架的前科啊!!”这会她算是彻底明白,徐晨为什么身手那么好了。
他一边帮她纠正健身姿势,一边说着:“宝贝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做人的基本准则好吗?碰到那种情况,但凡一个有点良知的人,都会出手相助的…只是这件事情后来被我的前经纪人知道了,反映到了公司高层那儿,虽说我们几个人做了一件善事,但到底还是影响不好…要是被记者拍到,对我们的个人形象会很不利…就因为这事,公司停了我们几个人将近三个多月的通告,算是非常严格的惩罚了。”
“那你也不亏啊,因为你的见义勇为,收获了一个女朋友,也挺值得了…冒昧地问一句,你们当年在一起多长时间啊?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分开的呢?”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了…其实,她多多少少对徐晨的感情经历,还是有些介意的。
“我们在一起大概两年左右,之所以分手,一方面是因为我们聚少离多,另一方面…大概是因为我后来的发展越来越好,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驻唱歌手,配不上我这种在台前如此光鲜的公众人物…我当时也比较年轻,处事也不太成熟,不是很拉得下脸面去哄她开心…我工作忙起来,也不是经常能照顾到她…再后来…”说到这里,徐晨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这时候,她也感受到了徐晨的情绪变化:“徐晨,你怎么了?我是不是又提到你的伤心事了?你要是不想说也可以不说的,我从来都没有强求过…你要跟我坦白你的感情经历。”
“思语,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和你坦白这件事,可能我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这个秘密藏在徐晨的心里多年,比起和Rebecca的那段失败的短暂婚姻,他觉得这件事可能更加严重。
感受到徐晨的情绪有些不对,她随即从坐姿推胸机上下来,抱着他说到:“徐晨,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不管你过去做过什么不对的事情,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看法,我了解你的为人,也清楚你的人品…就算你真的做过什么错事,我也不会追究的。因为我知道,你本质上还是个善良的人。”
“好,思语,那我直说了…不过你答应我,一会不要生气好吗?”这一刻,徐晨罕见地把姿态放得很低。
她拉着他坐在健身房的地板上,随即开口:“没事,徐晨,你说吧…我肯定不会生气的。”
“再后来,我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不久后,我又进了一个电影剧组,有一次我收工后,她来我们剧组探班,那晚我们在酒店…那个后,第二天早上她就走了…那部电影一个多月后才杀青,期间我们都没怎么联系,等电影杀青后,我再回去找她…”
“她已经离开北京了,后来她一个朋友辗转找到我,交给了我一封她写给我的信…看了那封信后我才知道…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按时间推算,是她来剧组找我那次有的…不过她离开北京前,已经处理掉了…”
“后来我找了很多人,也没有打听到她的任何消息…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在哪,过得怎么样…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真的很想跟她道个歉,为我们过去的那段感情,也为了我们那个…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最终,徐晨还是将心里最深的那个秘密,向她和盘托出。
听完徐晨的这番话后,她也沉默了很久…这一刻,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曾经犯过如此大错的男人。虽然他当时是不知情的,但他的所作所为,似乎并不值得被原谅。
同为女人,思语完全能够想象,那个女生做出那样的决定,是有多么的绝望和痛苦,或许她当时并不是不爱徐晨,只是因为徐晨没有给她想要的安全感,如果不是因为她看不到和他的将来,可能她也不会那么残忍地斩断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见她一直不说话,徐晨也有些着急了:“思语,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有点…看不起我了?你要是心里难受的话,你打我骂我都行,但你别一直不说话好吗?这件事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包括我爸妈,他们要是知道我闯过这种祸,估计都不会让我进家门了。我告诉你这些,也是希望你…能够原谅当年不成熟的我。”
过了好一会,她才慢慢开口:“徐晨,假如当年她没有拿掉你们的那个孩子,你会对你的女友和孩子负责吗?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即使当时我是一个上升期的艺人,但如果我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我也不会逃避我应该承担的责任…按当时的情况,可能我也不会对外公布自己的感情状况,但我一定会给她和我们的孩子一个名分,圈内隐婚的艺人也是不少的,我也不排斥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公开这段感情。”这一次,徐晨的每句话都说得很小心,丝毫都没有之前的不正经。
她想了想,继续说到:“徐晨,虽说这件事从头到尾,你都是不知情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不是你的所作所为伤透了那个女生的心,她肯定不会那么狠心地拿掉你们的孩子…虽说你那会也成年了,但如果你没那个能耐,承担不起别人的人生,为什么要耽误人家呢…但凡她对你有一点信心,都不会不留给你一点念想…恕我直言,她比当时的你更有勇气。”
他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不认同:“思语,你说得对,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虽然我当时已经成年了,但我做出的事,并不具备成年人应该具备的勇气和担当…这件事以后,我对待后来的每段感情都很谨慎,也没再发生过类似的悲剧…”
“所以我后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你说,如果哪次我没把措施做到位,让你有了孩子,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就算你父母对我的态度依然没有转变,我也必须对你负责…思语,你相信我,我前女友那样的悲剧,一定不会发生在你身上…我犯过的错,绝对不会再犯一次的。”
她喝了口矿泉水,接着说到:“好了,徐晨,人生在世谁能不犯点错呢…你本质上还是个善良的人,人品也是没什么问题的,我也相信你刚说的话,因为你并不是一个…害怕承担责任的人。客观地说,这件事情上,虽然你的过错更大,但你前女友也是不够理智的…”
“就算她对你再失望,但孩子是无辜的啊…那个孩子有你一半的血脉,她不和你商量就私自处理了,对你也是有些不公平的…你是孩子的父亲,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你应该有知情权的…不管你们是维持现状还是分手,她做决定之前,至少应该和你说一声。”
“大概也是因为,我伤她太深了吧…如果当时我多关心她一点,多顾及一些她的感受,或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思语,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那个不成熟不懂事的徐晨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现在在你身边的这个人,有足够的能力、勇气和担当来保护你、照顾你…我不奢求你能完全不计较当年那件事,我也不敢说自己,是一个多完美的人,但现在的这个我,是值得你信任的。”说出这番话的徐晨,“求生欲”也是足够强烈了。
看到徐晨这么“低声下气”的样子,她适时开了句玩笑:“徐晨,没想到你也有‘求生欲’这么强的一面啊…以你的身家和社会地位,又不是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女生…全北京市对你感兴趣的,比我年轻漂亮的女生,能从这排队排到六环外,你不必这么低姿态的。”
他想了想,极其认真地说到:“思语,我们都不是傻子,你说的那些年轻漂亮的女生,她们感兴趣的…到底是我的人还是我的钱,不用我多说吧…虽然我不缺钱,但我挣钱也是不容易的…我干嘛要找一个‘胸大无脑’还只图我的财产的‘花瓶’呢?我辛辛苦苦挣的钱,与其用来满足她们的虚荣心,还不如我自己花出去更实在。”
她拉着他来到45°倒蹬机前,随即说到:“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图你的钱的人啊?我又不会把这几个字写在自己脸上…我现在要是说,我就是因为你有钱,才和你在一起的…你会和我分手吗?”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有些不正经地说到:“我的宝贝儿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你锲而不舍地帮我省钱的事,我都一笔笔记着呢!这些都是我晚上在你这‘交作业’的凭证!”
“去你的!徐晨,你又给我不正经是不是?!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戳他坚实的胸肌的腹肌。
“宝贝儿,我只在你一个人面前不正经…顺便说一句,你要是再戳我,今晚我可要‘含’着你这两只‘大白兔’一直不松口了啊!”徐晨这个不正经的“人设”,怕是没法改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上了那个45°倒蹬机:“哼!徐晨,我不要跟你说话了!我现在要好好锻炼一下腿部力量!”
“好了,不逗你了…你这个姿势可能会损伤膝关节,要我帮你纠正一下吗?”这时候,他又展现起了他作为“业余健身私教”的一面。
“行!我也感觉我好像蹬得膝关节有些累…还请你这专业人士给我看看怎么更省力。”
他看了看她的姿势,还真发现了问题:“宝贝儿,我觉得你整个人重心有点不对,还是要尽量靠小腿的力量使劲…我帮你调整一下。”
她一边说着,一边按他说的调整:“好像是你说的这个问题,我按你说的方法试试…”
“一小时后我们去游泳池游泳,然后去酒店24小时营业的西餐厅吃饭!”
“ok,没问题,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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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