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下午,星晨。
部门人手严重不足(一个住院休养,一个请病假),好几个重要case的进展都暂时中断,上午的Q1季度会议,算是开了个寂寞,就连思语自己这块的OKR,都没有完全敲定,老大黄文杰的心情,也是肉眼可见的差…她现在终于相信,地球离了谁都能转的这句话,就是骗人的。更让人头疼的是,下周的晨会,她都快不知道怎么开了(ps:因为需要其他团队back up的大小case,真的太多了)。
下午3点多左右,Miya又来办公室找思语了,除了送咖啡,还问了点事情:“领导,你们上午开会的时候,惹黄总不高兴了吗?中午在电梯间碰到她,跟她打招呼,她都没理我,是不是因为…她们两个(苏玲和关静静)不在,Q1的OKR敲不定,她才心情不好的?”
她耸了耸肩,边喝咖啡边说到:“你说呢…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还用得着问我…今天上午开会,我们Q1的很多case都没法推了,苏玲病假,关静静又闹出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有什么办法啊,她俩不到场,我这边的很多项目根本没法推,市场部也是一样的,销售总监不在,他们很多活动也没法开展,老大要是心情好,那才是见鬼了。”
Miya想了想,继续说到:“哎,黄总不是要升职了吗,都要当一把手的人了,咋还管得这么细致…而且,苏总监和关总监不在,导致项目delay,这责任也算不到咱们头上吧?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就ok了?”
“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也不是说老大怪不怪我们的问题,谁当领导都这样,开会说到一半发现很多事情没法推进,心情肯定不好了。我们部门的业绩压力很大的,零零碎碎的事情也多,万一影响到Q1的KPI,老大这位子能坐得稳当吗?还有,年后新的副总就要来了,谁也不知道新领导是什么路子,到时候还有得磨合呢。”她三两句话,就给Miya说明白了这些乱七八糟的bug…
Miya:“那还能怎么办呢,眼下这些事情,都不是我们能改变的,除非您和别的总监都是十项全能,能hold得住苏总监和关总监手上的事情,不然就只能等她们休假回来再说了。”
“下周看情况吧,没几天就过年了,但愿老大后面几天也佛系一点,不催着我们问东问西…我感觉这几天,大家好像都不是很想上班了,你们是不是都想着,赶紧搞完手上的事情回家过年?”同是打工人,思语自然明白其他人的想法。
“可不就是您说的这样,这几天咱们部门的人都是…肉眼可见的走得早了,一年就这么2个长假期,一个春节,一个国庆,您见过几个假期前几天还乐意吭哧吭哧加班的人,反正我是不愿意,哈哈哈哈哈…”在思语面前,Miya也不是不敢说实话。
思语:“嗯嗯,能理解你们的不容易,要不是为了混口饭吃,谁愿意天天9-10个小时连轴转地交代在这啊?出去旅游不香吗?逛街看电影不好吗?你说是不是?”
Miya:“说实话,其实您现在就可以过这样的生活了,只是您对自己要求高,不想躺平浪费时间而已。别人我不清楚,但您心里一定想做个有追求的人,不管是不是和徐总这样的大佬在一起,您都不想放弃自己的事业,是这样的吧?”
她笑了笑,突发奇想地说到:“说不定…有朝一日我实现财务自由了,也想躺平呢,人是会变的,未来的可能性太多了,谁也说不准…但目前来说,我肯定不会想躺平的。女人嘛,花自己赚来的钱,才会有安全感。另一半愿意给你花钱,那自然是好的,但是花人家的钱,你总是不那么硬气,毕竟现在这个社会,也没有完全实现所谓的男女平等。我感觉我这辈子是看不到了,性别歧视这种事,在我们国家应该是不可能解决的。”
显然,Miya也很认同她的说法:“歇菜吧,哪有什么男女平等,看我们公司就知道,除了黄总和温总,其他的高层不都是男的?中层里面也就我们事业部的女员工稍微多点,别的部门还是男的当领导的多。其实每个大公司都这样,只有做出过杰出业绩的女人,才有机会做到高管和男性平起平坐,正常情况下,当高管的不还是男的占大多数?除非以后男人能自己生孩子,不然这性别歧视就会一直存在。”
一听到和生育有关的话题,思语就变得极其紧张(ps:她别的都不怕,就怕提这事):“Stop!Stop!亲爱的,求你别说了,你一说这事我就害怕…估计今年过年回去,我还得被我爸妈催婚,催生,我和徐晨在一起的事情,现在还不能跟他们说,原因你知道的。”
Miya:“哎,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也不知道怎么开解您。您要是真不知道怎么说,就顺其自然吧,老一辈人的观念,一时半会很难改变的,您大概率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到合适的时机,再跟他们慢慢聊,只能这样了。”
思语:“算了,不想想这些让人头疼的事情,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还要总是去想那些给自己徒增烦恼的事,那真是没意思…Miya,我有时候真的挺羡慕你的,就凭你父母不会咆哮式地催你恋爱结婚生孩子这一点,我都感到无比欣慰,按现在的标准,你也算大龄单身女青年了,网上说超过25岁就算,哈哈哈哈哈…”
Miya:“领导,您说的这是城市标准吧,在农村的话,过了22岁还没结婚的女生,就算大龄了。我们那边就是这样的,河北那些小县城的人读书都不多,大部分人高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没办法啊,经济落后的地方,很多年轻人都没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我在我们家那边,可以说是学历的天花板了,但也有人说我,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不还是嫁不出去,我真是…大大的无语。”
思语:“其实我爸妈也有这有的观念,老是说我学历再高有什么用,不还是找不到对象…我在北京待了多少年,他们就说了我多少年,我听着听着就习惯了,感觉真的没必要浪费时间去跟他们掰扯这种没意义的问题。”
“也是…跟他们battle这种问题,纯粹是浪费时间。自己觉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不然一切都是白搭。”年轻人的想法都差不多,Miya跟思语在很多话题上,都有很深的共鸣。
思语想了想,继续说着:“所以啊,到大城市来学习和工作,对女生是有好处的。一线城市的观念比较open,身边的人普遍都忙于事业,没人天天关注你恋爱结婚与否…你看我们整个部门,虽说也就200多号人吧,但我对大部分人的感情状况都不了解,偶尔你跟我八卦一些有的没的,我也记不住,我们部门大概也不会有比我了解八卦更少的人了。”
Miya:“那倒是,您平时除了加班还是加班,哪有时间跟我们聊八卦…虽说您现在脱单了,但我也没觉得您比以前清闲,怎么看都不像大老板的女朋友,嘿嘿嘿嘿…”
思语:“拜托,不管我是谁的女朋友,做的都是这份工作啊。职位和title都限死了,我也没那个本事呼风唤雨啊。而且,做人太高调也不好,关静静就是前车之鉴,我可不想被人打成她那样,大庭广众之下被那么多人围观,丢不丢人啊。”
Miya:“哎,关总监这回是真的…丢人丢到家了,吕副总的老婆真是个狠人,不但找上门来了,还让关总监在那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周一那天围观的人又多,估计我们部门的同事都知道关总监的那些事了,我要是她估计就辞职了,哪怕黄总没说要开除她,但现在回来上班很丢人啊…”
思语:“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难处,这年头找份工作不容易,况且她手上还有不少重要的case,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就算她真要走,至少也得花个1-2周时间来交接工作。前天我去医院看她了,没什么很大的问题,关静静也没说不在这干了,她可能下周就会回来吧。”
Miya:“那她是真的脸皮厚,竟然真的不care别人对她的看法…看来我们都低估了销售总监的强大内心。换句话说,搞销售的人都有手段,不然她也勾搭不到吕副总这样的大佬…”
思语:“亲爱的,你说够了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羡慕关静静?你也想被大佬包养吗?”
“额…还是算了吧,那啥…我还有工作没弄完,先出去了啊…”被上级这么“质问”,Miya的第一反应就是跑路,这操作…很真实了。
……
另一边,C市。
(部分方言)
因为搞不定老婆和表妹之间的恩怨,没什么好主意的余小波,只好选择求助陈健(赶巧这天陈健去了县城那边的房子住着,他算好时间下班就过去了),他以为,舅舅说的话,思语多少可能会听一些(ps:实际上也不是这样)…
余小波:“舅舅,王丽从北京一回来,就找我吵架,我过(这)几天烦透了,实在是…么得(没有)么(什么)办法了,求你做哈(下)她(思语)的工作,帮我解决过(这)些空(麻烦)事,你跟她扯(说)几句,总比我找她扯(说)好点…”
陈健:“哎,不是我不愿意帮忙,我自己的妹子(女儿)我了解,她和你屋里(家里)王丽,一直就不和,我和你舅妈也劝过她,该扯(说)的我们都跟她扯(说)了,也么得(没有)么(什么)效果,你妹妹不是3-4岁的幼儿园小朋友了,她好多(很多)事都不会听我们的。”
余小波:“舅舅,我真的搞不清…她(思语)和王丽两个人,到底有么(什么)扯(说)不清的矛盾啊…我们一年也看不到她几次,平时她也不和我们联系的,我硬(确实)是想不到,王丽在么(什么)问题上得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