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吕密吩咐窦川去遣散了那几个没用的伴读,再带着洛腾去府里见大管家。
听说遴选羽林郎,今日很多新生家里都来了人,都说家里有事告假,其实去做什么都明白,太学里走了一大半的人,被遣散的几个伴读,没半点懊恼,也跟着去选羽林郎了。
洛腾进太学出奇的顺利,就纳闷了,之前为啥那么严格?原来,都是达官贵人们说了算的。吕家大公子带来的伴读当然不一般,而且还是聚贤院的儒生,将军府面子要给,夫子同窗的面子也要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
见大管家却更耗时一些,需要亲自回趟将军府。因为不熟,一路上窦川也不跟跟洛腾说话,
可洛腾是个活泼性子,窦川何尝不是,洛腾主动搭讪,“主子待杨慕这般好,为什么?”窦川瞅瞅这新来的揶揄道,“你也想主子这般待你?是也不是?”
洛腾只想知道吕密对杨慕为什么这般言听计从,说什么都答应而且护的分外严实,有些不寻常而已。能在杨慕身边呆着就已经非常好了,谁在乎主子这茬?本来也不是冲他才想进太学的。
洛腾想事情的时候盯了窦川有一瞬,摇摇头。窦川见他摇头笑了,忽而言语亲近,“我们这个主子,平日里喜怒无常,就知道欺负我们。唯独对新来的杨慕好的不能再好。”窦川一边说,一边观察洛腾,杨慕是女人的事,他或许不知道。话锋一转接着说,“只因为杨慕文章了得,很讨主子欢心,而且做饭也非同一般,说起杨慕做的饭,真是了得,可惜只有主子们尝过,再就是姚家私厨的主厨胖子也尝过,胖厨说那个好吃啊!可惜我吃不到。。。”窦川是个吃货,边说边咽口水,这两日闻着杨慕做的饭,都快馋死了。
“好说,我与杨慕情同手足,你若想吃,改日我让他做给你便是!”洛腾说的笃定,窦川一脸幸福状,没想到来了一个杨慕的好哥们儿,为了美食也要套近乎,当即揽着洛腾道,“你叫洛腾是吧?以后我们就是亲兄弟!有事我罩着你!”
朝堂上,苻坚正头疼一件事,昨日夜里负责查案的官员,连夜上了本加急折子,苻坚一看才知道,自己的牛车在街上撞死了很多人,招募台也被撞倒。苻坚立即打发人去查,回来的人说,那是陛下赏给慕容冲的牛车,想也知道一定是慕容冲又闯祸了,这祸事一时半会儿的还按不下去。
这不,兵部那几个也查出了端倪,正联合左右丞相要治慕容冲的罪。苻坚刚决定出门打仗,后院就起了火,这一次慕容冲也太不懂事,前脚使小性子杀了个太史令,那页还没揭过,后脚又惹上了兵部,苻坚本有心护着,但心里也有些微怒,加上兵部催促,随即下旨缉拿慕容冲。
太学,半晌午时分。
杨慕坐在太学的院子里无聊的看天,今天不上课,大部分人都告假了。姚兴家里也来了人,什么也没说就将他带回去了。吕超刚才在院门口露了一面,看了看杨慕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走了。吕密还在屋里睡觉,说昨日找人累的只想好好睡一觉。慕容冲自从昨日回来就再没出过门,杨慕也不想理他,昨日的事算见识了这人有多冷血,枉长了那么漂亮的一张人脸,不干人事。
天空偶尔飘过几朵云,杨慕懒洋洋的看着,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这天,和这天上的云,都差不多。如果非要挑点刺儿,只能说,天朝的天好像没这么蓝,杨幕茫然的望着,天朝,还回得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