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帮人住进了城南的真记粥铺,每天熬粥的米就得好几百斤,胖厨说这么下去,师傅能受得了吗?杨慕当然也着急,好不容易赚回来的钱,不能都撒出去。
还有一件顶要紧的事情没做,那就是把娘和晴儿接出来,自己住。
杨慕怎么说也是天朝来的现代人,办法还是有的。
提笔设计了个捐款箱,叫胖厨找铜匠做出来,后面有门有锁,钱多可以取出的那种。
先将姚兴和吕密各坑了一把,做好事总要有人带头,要他们一人出一两金,每个酒肆掌柜身后的墙上,贴一张海报,分别把吕家和姚家将军府的名号写在上面,并详细写明一两金能捐多少碗粥,能帮助多少流民免于饿死。但凡来真记私房菜吃饭的,非富即贵,钱不在乎,但不能被别人比下去,于是捐款活动如火如荼。
真记私房菜设立了捐款榜,每天早晨一换,并且,与真记粥铺同时更新信息,让流民知道是哪个大善人活菩萨又捐给他们吃食了,富贵人家非常关心榜首的位置,每天派下人去查看,一场场善举斗富戏码上演,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杨慕就袖着手,坐山观虎斗了。
得,众人吃饭问题解决了,住处有点不够,杨慕就顺手将募集的钱,又买了几处铺子,开了间粮店,一直买米受不了,不如开粮店,低价收回来粮食,省钱。就这样一边施粥一边将能做事的劳力组织起来,当了帮工和店小二,连带解决了逃亡百姓的生计,让很多流离失所的人们暂时安乐。
其实,斗富比单纯捐款的收入还多,杨慕让胖厨单独将钱存起来,兑成钱票,分别捐给附近施粥的庙宇道观,施主名字一律叫叶真。嘿嘿,钱拿不着,积点德总可以吧。
不知不觉,又过了俩月,七月的天气,早晚渐渐凉爽,难怪有七月流火之说。
杨慕在太学寝室的小院里歇凉,两世的过往时光加在一起,都不如现在活得悠闲,夫子的课有一搭没一搭的上,钱大把大把进账。
大部分的学子都去参军了,夫子也不着急,太学放了羊。太子伴读们都进宫去了,夫子去授课,吕密有洛腾和窦川跟着,杨慕乐得清闲,只管窝在太学里,想办法怎么应付接下来的兵灾,杨慕知道不远了。
以前历史学得太烂,只大概记得一些零碎片段,入秋之后,要把生意转到南边,毕竟打完仗之后,是南边赢了。
此时,太学大门外来了辆小牛车,车上下来一人,走到门口往守门侍卫手里塞了碎银,点头哈腰道,“劳烦小哥通传!小老儿来找我家公子。”
侍卫得了银子,在手里掂量一下,分给对面的兄弟一半,道“找谁?”
“我家公子姓杨名慕!”
“哦!那个漂亮的公子哥!进去吧,一直往里走,穿过三道门,右手边的院子。”
杨慕四仰八叉的在躺椅上享受生活,听到有人咳嗽,弹身坐起,见是管家,有些不悦,心想这太学的门槛真低,谁都能进来,郁闷道,“怎么进来的?有事可以带信到将军府,怎么还跑到太学里来了?”
管家也姓杨,是杨桓的远房亲戚,仗着这层关系倚老卖老,见了杨慕也不行礼,两手交握身前道,“少爷,老爷已经捎了很多口信到将军府,请少爷回家一趟,可迟迟不见少爷回来,明天的省亲假,老爷请少爷务必回去一趟。”
家里稍口信来杨慕是知道的,自从入了太学,杨慕就没回去过,一来酒肆生意忙,二来,也没完成杨桓交代的任务,吕密和姚兴不带她去,一次也没见着太子。更别说实施那不靠谱的任务。所以拖着,不想回去。大不了被扫地出门,和娘以及小丫鬟搬出来。
想见是杨桓急了,派管家过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