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杨慕有些不敢置信,这就脱离了杨家?反正有将军府的公子哥们作证,杨桓这次想赖都赖不掉。杨慕也不客气,吩咐洛腾窦川带人去后院去请娘和丫鬟晴儿,自己连卧室都不曾回,真的净身出户了。
杨慕一走,吕密与姚兴跟着走了,连带太学来的一些公子哥也都走了,只有吕超带来的寥寥几人,勉强撑得住场面。
杨桓望着空荡荡的席面,多少有些沮丧,毕竟这么多年的养育,这孩子怎么就说走就走?全不顾念父女之情。
大夫人则春风得意,十几年的郁郁寡欢终于等到了扬眉吐气之时,净身出户,这对母女不热死也得饿死,以后再不用看见这对碍眼的贱人,大夫人不知道有多开心。
牛车内,杨慕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你们一家三口才是真的般配,老的醉心权势,小的心黑手狠,不知廉耻。过不了多久,长安也没法呆了,现在分开,省得以后麻烦。只是母亲妙月的病,不知道严不严重。
吕密将车内长榻让给杨慕的母亲躺着,自己则坐在一角,看杨慕一脸凝重,以为她被赶出来了心情不好,一定是无处可去所以在发愁,就安慰她道:“可以先找个驿馆,明天我帮你在京城找处宅院。”
杨慕正在想妙月的病该怎么医治,吕密来这么一句,于是从沉思中回神,淡淡一笑说:“不用这么麻烦,我自有去处。今天能这么顺利的被赶出来,真是意料之外。”
吕密闻言一怔,了然道:“哈,我就说,你怎么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你爹。原来是早已经做好了打算,那我们现在去往何处?”
杨慕会心的笑着点头,“城北,刚买了一处院子,地址我刚才已经告诉窦川,洛腾也知道那处宅院大概在哪。”
“买?你是说你居然还能买下城北的院子?”吕密有些惊讶,买一所自己的宅院,这种事自己从来不敢想,“你哪来这么多钱?”
“记得我与胖厨一起开的酒肆吗?赚的。”吕密更奇了,“你的钱还够买一所宅院?我记得你前些日子收留南面来的难民,花了不少钱啊!”
杨慕古灵精怪的冲吕密使个眨个眼道:“赈济灾民花的可不是我的钱,京城里有钱没地儿花的主多得是,一早我不是坑了你和姚兴的钱说是有用吗?那只是个引子,富豪贵胄一看,连京城数一数二的大户都在捐钱,他们自不愿居于人后,太没面子了。所以,这帮有钱人比你们捐的多,而且天天在争慈善榜的头名,我不光不用花钱,还赚了几处铺面。”
吕密想起当时是有这么档子事,被杨慕坑了钱之后,穷了好一阵,于是苦笑着摇摇头道:“你这些花样翻新的点子都是从哪来的?我总觉得你不像是我大秦的人。”
杨慕警觉的看看吕密,哪里漏了破绽吗?不可能啊!谁也没说过,他怎么会知道?故作轻松道:“切!这些算不上什么,小聪明罢了!”杨慕怅然,当然不是你们大秦的人,姐我是天朝来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回去做什么?继续找个设计公司打工?天下老板一个样,只会拼命的压榨员工,没有用或者犯错了就把你一脚踢开。继续找个人谈恋爱?在天朝被前男友伤的够够的,刚开始说的好好的,爱你爱你,一旦得到就变成厌你厌你,这种男人,都是一群长着复眼闻香逐臭的苍蝇,只盯着满世界的美女,时时刻刻想开展一份新鲜的恋情亦或奸情。杨慕对天朝的生活,没有一点留恋。有时候甚至觉着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在这里盘桓着回不去,再等等情人节后吧,去槐树林那里看看。
吕密摇了摇杨慕道:“醒醒!你又去哪神游了?”撩起车帘,下巴一点,“好像是到了。”
“哦。”杨慕收回思绪,先下了车,见门口牌匾换了,上面写着杨府,不禁笑了,想想回头还是将牌匾改改,什么杨府,都被赶出来了,以后不姓杨又能怎么样?暂时就这么着吧,懒得折腾。提着袍角,打算进去叫几个人帮忙将母亲抬进后院卧房,也不知胖厨将里面打点得怎么样了?
结果,被守门的家丁拉住,“站住!你这厮做什么乱闯私宅!”
杨慕一愣,抬头确认了一遍,没错啊,的确是刚买下的宅子,怎么一转眼就这待遇?于是虎着脸问家丁,“知道我是谁吗?”
家丁打量一下杨慕,“我管你是谁!名震天下的真记私房菜听说过吗?就是我家郎主的产业,我们郎主,跟朝中要员的公子们都是好哥们儿!你一介书生,是想来杨府做门客吧?劝你别白费力气,我是不会放你进去的,我们这里只做生意不需门客。”
杨慕一听名震天下?嗯,这句挺受用。是了没错,这的确就是我的家,可眼下,连守门的家丁都不认识我,还真是尴了个尬的。
回身灰头土脸的对车上的吕密说,“是这所宅院没错,只是新来的家丁不认识我,你来说,我不成,现在也没证据证明我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