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进他们回来，乔传的情绪已经调整好了。
王进把社员们集合起来，一起欢迎程照的加入。
金色狮子的社员大部分都在第四区，早就知道青鸟归来的威名，听说她要加入，纷纷起哄，要程照带他们下副本，结果被乔秘书挨个轰走了。
欢迎仪式结束之后，王进把管理层叫去开会，研究招新改革的事情。
高百川也是其中之一，他看了一眼乔秘书发的预算表，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就要赞助，被乔秘书一脚踹开。
社团管理层讨论了好一会儿才出来，组织成员们下去看晚会。
高百川陪程照走在后面，小声问她：“师姐，你确定可以去吗？你不是有签俱乐部吗？千里红？”
“没关系，很快就到期了。” 程照摆摆手。
“哦，对了，好像听你说过……月底是吧？”高百川想起来了。
“准确来说是28号。”程照精准了一点。
“那你之后就是自由人！”高百川很高兴，“有想去的战队吗？”
程照摇了摇头：“到时候再说吧，先把历史进程任务做完。”
“对了。”说到这个，高百川想起个大问题，眉目都皱起来了，“师姐，你可以做历史进程任务吗？不会违规吧？”
程照失笑：“哈哈，你现在问这个会不会有点晚了？我连副本记录都打了。”
高百川：“……”
高百川：“那就是可以对吧？”
程照点点头：“嗯，我的注册早就注销了。”
“嗯？”高百川被她搞糊涂了，“那你的合同怎么还没结束？”
“千里红河签的是人。”程照说。
“啊？”高百川有点意外。
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她说签人的意思应该是指——签约者在本行业的所有途径的发展，均由俱乐部规划、管理。在这种合同之下，签约人基本没有发言权。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选手得打出身价来，才有资格谈条件。新人基本上都会签这种合同。
可是，程照也说过她选择很多，是被千里红河从网游里挖的，连试训都没用。这种上赶着要签的选手合同也会这样苛刻吗？注销了选手资格都不能解约，那不等于被雪藏了三年……不至于吧？
高百川挠了挠头——他是真想不明白，又怕程照伤心，不太敢问。
此时，他们已经跟着大部队来到了大礼堂。
晚会的开场舞刚刚结束，现在是朗诵部的节目——《我的南方和北方》。
“下一个是蒙眉吗？”程照边看节目单边问道。
“是啊。”高百川松了口气——就当上一个话题结束了吧。他招呼她，“咱们去二楼看台吧，蒙眉说了结束后来找咱们。”
二楼看台上也有不少人，程照他们好不容易才找了个视野好的地儿，诗朗诵刚好结束了。
女主持人出来报幕，报到一半，就被全场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声给盖了下去了，后面的介绍程照都没听清。
蒙眉在欢呼中上台。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头发也弄了，脸也修了，浑身上下都很得体，像一棵挺拔的小青松。一束白色的光打在他身上，越发烘托出他沉静的艺术气质。
其实蒙眉这人长得很周正，眼睛圆圆的，眼尾却有点翘，鼻梁高高的，鼻头却圆圆的，只看面向的话，甚是温厚纯良，非常具有欺骗性。
“没想到啊，蒙眉还挺有人气。”程照感慨。
“什么呀，是他弹得曲子有人气。”高百川嗤之以鼻。
程照看了一眼节目单——《Secret Base》——“这是谁的曲子？”
“日本一个动漫的ed，叫《未闻花名》。”
“这个啊，我听说过，确实很有名。”
“所以啦。”
蒙眉的双手落在琴键上。
宁静、纯澈、忧伤的乐曲流淌而出，旋律轻快又带点忧伤，像是溅起的泉水又落回到水面上，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观众们几乎是立刻安静下来，跟随音乐的脚步，进入那个带着点凉意的夏天。
整个演奏的过程不足五分钟就结束了。
但已经足够观众们回味。
蒙眉换完衣服去门口集合，没找到人。他又跑到看台上，瞧见程照和高百川还在闲聊，头发差点没炸起来。
程照瞧见他，有点惊讶：“你怎么过来了？不是门口见吗？”
“那你俩在这儿浪费什么时间。”他瞬间火起，几步过去，扯起两人就走。
“喂！”高百川叫道：“我们话还没说完呢。”
“回去再说！”蒙眉比他叫得还大声。
一个扯两个，三人组就这么迅速地回了6001活动教室，里面空荡荡的，给蒙眉捧场的同志还没回来……高百川很无奈，赶紧给王进发了个消息。
王进还打算结束后请程照和蒙眉，以及社团的大家吃饭呢……只能作罢了，带外卖回来开会。
“你钢琴弹得很好啊。”程照打开电脑，对着蒙眉把刚才的话说完。
“还行。”蒙眉头也不抬。
“为什么选这个？”虽然很好听，但好像不太适合今天的气氛。再想想蒙眉平日里那个脾气，程照一直以为他会弹个《保卫黄河》《地道战》什么的。
“我们班一女生选的。”
“你这么好说话？”程照很意外。
“是美女吧？”高百川笑得很诡异。
“你们有完没完啊？”蒙眉终于被问烦了。
小狮子炸毛了。两人果断闭嘴。
程照去群里呼叫了声，大家都准备好了。
峨眉的小号提前上线，报告了安全，全员线上集合。
这会儿正是游戏玩家密集上线的时候，人非常多。
青鸟归来带他们躲在两个无名山峰夹角的丛林里，他们站的这个位置在一片网织的藤蔓底下，刚好可以把身形全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