摒住心底那一腔恨不能裹她入怀、揉她入骨的渴念,张敬诲不敢再故意撩拨她,生怕撩到最后,反倒是他自己心口一把火灭不掉,却又吓着她。
二人随意闲话了一点学校里趣闻,不过主要还是张敬诲在说,顾青衣妥帖地做一位认真的倾听者。
轻松的晚餐结束,张敬诲收拾了所有的餐具,回来时,顾青衣正张顾打量着病房,黛眉微蹙,似有疑惑。
“怎么了?”他笑问。
“这里住院一晚得多少钱?”
顾青衣正盘算着自己的那点打工积蓄可供得起一晚的医药费否?
接着她还有点幽怨地望着他,“你下午该叫醒我,我们也好出院了,就是发个烧,何必浪费钱住院!”
“放心吧,没几个钱!而且,你不是有学生医保嘛,门诊的费用反倒不够用,还不如直接办个住院一天!”
张敬诲没料到她现在就开始担忧住院费用,赶紧灵机一动道。
他知晓她的窘迫与清高,自然不会告诉她,这里是急诊的特别病房,一般只临时接待特殊的病人,普通病人都是集中去住院部,理所当然费用也是不低的。
顾青衣一想确是有道理,颔首又问:“那你垫钱了吗?告诉我多少,我回学校就还你!”
其实叶染也强硬地额外送了她一张银行卡,每月还会定时打钱进去,以作她日常生活之资。
可是她不愿意随意花销对方的资助,凭借她打工所得养活自己还是不成问题。
可是像今日这类飞来横祸,一下子便好似能将她那点可怜的积蓄就榨取干净。
她盘算着先支取一部分阿姐的资助金归还张敬诲垫付的医药费,欠家里人的总归比欠外人好听一些。
她这想法,若被眼前人知晓大抵直接就吐血了。
听她的问话,张敬诲不答,却左顾而言它:“还要不要我给你画雪狼?”
边说他边去翻了翻自己的背包,掏出一本写生册子。
“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