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正用利刀破鱼肚,这个走神间的念头将他自己也唬了一跳,手指顿然一痛,他下意识回眸一看,自己左手的食指居然一不留神被割破了。
他赶忙打开水龙头冲伤口。
而顾青衣正要拿着锅子盛水焯骨头,走过来时无意一眼便发现了他的状态,而张敬诲见她走近却本能藏了下破皮的指头。
可是从他指缝里渗出的血水却全然不给面子,直接沿着皙白的皮肤四下蜿蜒,硬生生显出几分血色狰狞之态。
“你手怎么了?”顾青衣眸光莫名一颤,着急地拉过他的手来察看。
张敬诲想藏,却被她眼底的那一瞬间辗转的担心给撩到,他心尖子倏尔一软,立刻像个孩子摊开手展示伤口,颇有几分委屈似的嘟囔起来:“青青,我疼!”
“唉!我就知道你这样的男生怎么可能会杀鱼!”
顾青衣听他叫疼,不由赶紧拉着他手去继续冲水,又似乎怕水冲疼他,还特意调小龙头。
接着她回头对着木小木叫道:“木小木,阿敬受伤了,你知道哪里有创口贴和药?”
机灵的木小木闻言笨拙的小身板嗖嗖冲出去,口中继续它的唠叨:“阿敬受伤!阿敬受伤!”
“很疼吗?”
顾青衣视线转回来,凑近张敬诲的手指去打量——
他泡在水中的手指上割破了一块皮,连肉都裂开一小截。
这样的伤落在他皙白修长堪比女孩子的手上,宛若上好的白净玉石被人粗鲁地割了一个角,教人不由心生了惋惜。
她情不自禁便将他手拿到她唇边,撮着盈润的唇为他吹气。
她微暖轻缓的气息如兰般缱绻在他的指尖,顿时若有一股电流直钻他的肌肤,沿着血脉窜入他的心口,将之前撩起过的那一缕烟火气全然引着。
张敬诲牢牢盯着她无邪而天真的动作。
他视线落在她的红唇上,那娇嫩莹润的色泽令少年的心火似泼了煤油般,烘得更旺。
他用力摒住自己喉咙口的干涩之意,却依旧控制不住全身激流,只能任由彼处的火焰狂放地灼烧自己的四肢百骸,从顶心穿透到脚心,吹枯拉朽般。
他僵直着身体,不敢动,只想尽力抵制着心口若燎原般沸腾的火焰。
“肯定很疼!这么大伤口!”顾青衣一边吹,一边还呢喃,“你手这么白细,一看就不是干粗活的人,真是为难你了!”
很快,木小木冲了回来。
“青青,药!”木小木平板的声调里似乎也透着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