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紧张,莫名心虚。
晚上在餐厅,江翱都看到我们了,顾言之没道理发现不了。
他本来就不爱我,现在江翱又跟他动手了,他新仇加上旧恨,跟我提离婚也是意料之中的。
我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我知道顾言之不爱我,但我还是不想跟他离婚。
至少,我们共同出入同一所房子,还能多见他几眼。
我很贱是不是?
我走到他面前,声音有点发紧:“你找我?”
“唔。”他把杯中酒喝掉了,空酒杯放在茶几上:“坐。”
他这么客气,我心更慌了。
我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他两只手交握,手肘撑着膝盖,就这样看着我。
他的眼神让我很不安,他是用一种审视的,研究的眼神。
我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不就是晚上我和他在同一个餐厅吗?
我又不是特意去堵他的,他私下里和溫采音去吃饭,他还有理了?
我咬咬嘴唇,开口:“顾言之...”
“傅筱棠。”我们居然同时开口,我停了下来,示意他先说。
真让他说,他又不说了,这种沉默真是要逼疯我。
“顾言之,你没话说我就上楼洗澡了。”我刚要站起来,顾言之终于开口了:“傅筱棠,我问你。”
“你问。”我站住了。
“你为了得到我,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嗯?他这话什么意思?
我低头看着他漆黑的发端,他这话有点莫名奇妙的,而且听起来很不舒服。
“顾言之,晚上我是在餐厅,但不是特意堵你的,我不知道你和溫采音会去那家餐厅。”
“我不是说这件事。”他站了起来,像一堵墙挡在我面前,很有压迫感。
“那什么事?”
我都想好了,如果他提离婚,我就装晕倒,溫采音能做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做?
先拖一天是一天。
他又看了我片刻:“明天我去一趟外地。”
“嗯?”我抬头看他:“出差?顾氏的事情?”
因为这几天言棠没有需要出差的事情。
“不是,私事。”
“什么事?”
他没回答,我也没追问。
就算是夫妻也不需要那么透明,再说我们也不是寻常的夫妻。
“溫采音也去?”
“不去。”
“就这件事?”
“嗯。”
“没事了?”
“没事了。”
就是跟我说明天去外地,不需要这么凝重吧!
吓得我一后背的冷汗,还以为他要跟我离婚呢!
“那我上楼了?”我指了指楼上。
他点头:“嗯。”
我上楼,已经上到二层拐弯的时候,向楼下看了一眼,看到顾言之居然还对我行注目礼。
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一直这样看着我?
我纳闷地回到房间,小泗已经洗完澡了,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筱棠,你的洗发水什么香型的,这么好闻。”
“不知道。”我在沙发上坐下来,捧着腮冥思苦想。
“干嘛呢!”她推了我一下。
“顾言之今天好奇怪。”我说。
“有多奇怪?”
“他问了我一句很奇怪的话。”
“说来听听。”
“他问我,是不是为了得到他什么都做的出来。”
“他这话什么意思?”小泗蹲在我面前:“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
“我怎么知道?我做什么了?”
“顾言之那种白眼狼,你对他再好,到头来他一句话就能把你给否定了,你为他做的任何事,他都会说你是为了得到他。得到他又怎样?他以为自己是唐僧,吃了他的肉就能长生不老?想多了吧他?”
长生不老有什么好?
人生这么辛苦,能让我活到正常的寿命就可以了。
只有那种有大作为的人才想问天再借五百年,像我这种只想得到小情小爱的,不需要长生不老。
我洗了澡趴在床上还在琢磨顾言之的话,小泗则在我身边烙烧饼,贴过来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