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别说他们愣了,连我自己都没想到。
我来的时候还没想好呢,哪怕刚才换鞋的时候都没想那么清楚。
但现在这样脱口而出,忽然觉得心里很痛快。
放手吧,我从来没把顾言之当做和温采音之间的博弈,我是真的爱他。
所以,我也不在乎输赢。
我要寻找自己的人生了,何必再和这两个人周旋?
怪累的。
顾言之蹙了蹙眉头:“什么?”
“离婚协议书我晚上就会拟好发你,至于言棠的股份,我会按照市场价格收购你和溫采音手上的所有股份,你不是一直想帮温氏吗,刚好卖了股份你全部送给她,没人会拉着你。把股权变现,是救温氏最直接的方法。”我气都不喘地说,我怕我一口气不说完,后面的话就没勇气说了。
“至于你顾言之名下的财产,该分割我一半的我不会手软不拿,也可以用来抵消言棠的股份价值,房子我不要,你收回去,明天早上律师楼见,办了手续我就搬走。”
说完了才发现离婚如此简单,好像只要把财产分分就没什么事了,反正我们也没孩子,也不需要为了点钱斗得你死我活的。
说完了,我看着顾言之。
他眼中流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很难懂。
温采音是喜出望外的,如果不是顾言之在,她都要一蹦三尺高欢呼雀跃了。
但这个时候,戏一向多的温采音肯定得发挥一下了,她急忙说:“筱棠,你别冲动啊,你误会了,本来我们弄好了就打算给你打电话让你来吃饭的。”
“温采音,如果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改变主意了。”
我一句话成功地让温采音闭嘴。
我说完了,不想再说了,反正我表达的够清楚。
我转过身丢下一句话:“等会就把离婚协议书发给你,明天早上九点,在律师楼见。”
我说完就走出了温采音的家,开车回到了目前还能算做我和顾言之的家。
我回去之后疯狂拟稿,半个小时就把离婚协议书给整出来了,发了一份给顾言之,又发了一份给小泗。
饥肠辘辘的,刚好花姐送鸡汤上来给我喝。
鸡汤飘了一层黄黄的油,花姐还拿了炒米,泡着鸡汤特别好吃。
但我怎么看着这鸡汤胃里有点不舒服,花姐说:“快点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我拿起勺喝了一口,刚刚吞下去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
我一向很喜欢喝鸡汤,花姐的手艺也很好,鸡汤又香又浓,但我怎么这么想吐呢?
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胃里的东西直往上翻涌,我捂着嘴跑进了洗手间扶着马桶大吐特吐。
花姐在一旁很惊慌,一直不停地问:“少奶奶,你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是我的汤有问题吗?”
我吐的没办法回答她,我觉得我把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才作罢。
漱了口洗了脸,泪水涟涟地坐在床上喘息。
花姐喝了一口汤,喃喃自语:“味道还好啊。”
“不是你汤的问题,可能是我的胃又出问题了。”我说:“我有胃炎,可能这几天咖啡喝多了。”
“哦。”花姐点点头:“鸡汤是油了点,我还做了干煎大黄鱼,很下饭的,我配点饭给你吃?”
“好。”我吐的胃里一粒米都没有,空空荡荡。
花姐端了饭和菜进来给我吃,她一进门,黄鱼的味道就钻进了我的鼻孔。
其实干煎大黄鱼很好吃,我很喜欢吃这个,但是今天闻起来只闻得到黄鱼的腥味而闻不到香味?
我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花姐把托盘放在桌上,纳闷地看着我:“这也不行吗?还没入口呢,闻味道就不行了啊,什么胃病是这样的?”
她给我盛了饭,还放了个梅子在上面,我先把梅子扔进嘴里嚼起来,酸溜溜的,胃里的不适感顿时压住了不少。
但是黄鱼我实在是吃不下去,我跟花姐说:“要不然你帮我把你腌的腌渍梅子拿上来,我泡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