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顾言之没接温采音的电话, 但稍后他会不会去帮她就不知道了。
我只知道我回房间的时候经过书房,听到顾爸和顾妈正在跟顾言之训话。
“言之,你现在有太太有孩子,温采音是什么样的女人你心里最清楚,对于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你必须跟她划清界限。”顾妈的声音。
我无心偷听,但却想听听顾言之怎么回答。
但他一如既往地沉默,这就是他可恶的一点。
他对顾爸看上去恭顺,但他要决定做的事情,谁都阻止不了。
“顾言之。”顾爸缓缓开口了,语气虽慢,但不怒自威:“温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仅是经营的问题,更能折射出温家人的做人处事之道,贪心守旧无脑扩张自私自利,才导致他们变成现在这样,所以顾言之,温氏的今天是给我们所有人的一个教训。我知道你想帮温氏,不是不可以,当你有一天脱离了顾家了,你想怎么帮怎么帮。”
顾爸已经说的很严重了,言外之意就是,顾言之还是顾家人的时候,是万万不能帮的。
我没再偷听,回到了房间。
我让小泗帮我打听我们走后,温采音怎么处理那件事的。
她很快就给了我答复,语气兴奋的很:“证据确凿啊,温氏不得已拿出了八千万,这对温氏来说,算是灭顶之灾吧!现在温氏都这样了,有八千万作为流动资金也是好的啊,还拍了一顶对他们没什么用的皇冠,笑死人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蚀的何止是一把米?
小泗在电话里笑的嘎嘎的,我正在跟她一起笑呢,房门被推开了,顾言之站在门口。
走廊的灯很亮,映在他的身后,所以他的脸是在阴影下面的,令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很识相地对小泗说:“先到这,我挂了。”
此时此刻,顾言之估计想杀人了。
第一个就想杀我。
他不会不知道温采音的小九九,但没想到我把事情搞大了,让他连偷偷帮她的机会都没有。
我靠在床边,背后僵直,我很怕他会弄死我,因为一尸两命。
哦不,是一尸三命。
顾言之关上了门,把亮光关在门外。
房间里不明亮,我只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琉璃灯罩把光折射成五颜六色的撒在地板上。
顾言之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当他向我伸出手的时候,一块红色的光斑找在他的手背上,整只手都映成了一只血红的,前来索命的鬼手。
他的手向我直直地伸过来,我都准备反击了,但他的手指只是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我的手腕。
他说:“手腕怎么淤青了?”
是晚上被那个男人给捏的,他这是在关心我?
我说:“呵,拜温采音所赐。”
“整件事情是怎样的?”
“我去花园里看到了温采音和那男人在争吵,男人把温采音给绑起来了,我过去救她,可是温采音却恩将仇报,她自己跑了还让男人绑架我。”我一股脑说出来,我干嘛要替温采音隐瞒?
在晦暗不明的灯光里,顾言之的眼神更显得迷离。
我不管他信不信,我说出来就行。
“你可以不信,但我说的是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