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那天,小泗上班了。
她包了一堆开工红包去发给公司员工,我继续在家里做肥宅。
顾言之这几天没出现,听说感冒严重,发高烧已经送去医院了。
他还真的挺少进医院的,但我也没打算去看他。
医院里传染源多,我现在是大熊猫,要好好保护。
后来蒋子卿给我打电话,说顾言之转成肺炎了,现在住进了特护病房。
一个成年人,烧成肺炎也就够离奇的了,还烧进了特护病房。
我说:“你不是外科吗,怎么还管起内科来了?”
“最近李游分管内科,我在她的记录本上看到顾言之的名字,过去看了一眼。”
“哦。”那位很飒的女医生,我都把人家忘了。
“这样,你帮我送去一把花吧”我对蒋子卿说:“我也不方便去看他,反正我和他现在也不是朋友,一把花仁至义尽了。”
“好,我会的。”
顾言之那天晚上的拥抱代价真高,换来一场肺炎。
他在特护病房住了十来天,我都没有出现过。
特护病房仅次于ICU那么严重,顾言之高烧了一个星期之久,连小泗都去看望他。
她回来告诉我:“顾言之烧的可以在他额头上煎鸡蛋了。”
“那你煎蛋了没?”
“我没有鸡蛋。”
“下次可以带一点过去。”
“筱棠,我发现你变残忍了。”
他们真搞笑,人人都怕我和顾言之重新在一起,但是我真的对他绝情了,又说我冷血。
在一个深夜,很晚很晚了,我刚好还没睡,看完一部电影还在消化,等会就准备睡觉了的时候,顾言之忽然打电话给我。
他的声音沙沙哑哑的,像是一张粗糙的砂纸。
他说:“傅筱棠。”
“你不烧了?”
“我想见你。”他倒是直抒胸臆的。
“可是,我并不想见你。”我站在窗口看着天上被薄雾挡住的朦胧的月亮。
“你不用见我,你只需要站在你家的花园门口给我见一面就行。”
“你的意思是,你要从医院里出来?”
“我已经出来了。”他微喘,呼吸浓重。
我不知道他发什么疯,但我又不是青楼的花魁,只要恩客付钱我就会站在小木楼的阳台上搔首弄姿给对方观赏。
我说:“不,顾言之,这个世界不是你随心所欲的。”
我挂掉了电话,小泗睡在我的隔壁,发短信问我:“你跟谁说话?”
我们家这么不隔音?
我说:“顾言之从医院偷跑出来要见我一面。”
“啧啧,你现在的魅力值飙升,筱棠,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顾言之会哭着喊着想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