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顾言之那里的路上,我有点精神恍惚。
也许是到现在没吃晚饭,也许是被小泗吓了一下,反正现在有点头晕眼花的。
胡师傅问我:“小姐,我车里有包饼干,你要不要吃点。”
“嗯。”我接过来拆开,拿了一块慢慢地咬着:“胡师傅。”
“嗯,怎么了小姐?”
“你有没有觉得江翱这段时间越来越白了,脸色特别不好。”
“好像是。”胡师傅点点头:“江少爷不但脸色发白,有时候还发青,上次我送他回去,他忽然不舒服,捂着胸口半天都没说话,吓得我要送他去医院,他说没事。”
江翱的先天性心脏病就像是一颗定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的。
上次他住院的时候医生就说最有效的办法是心脏移植,但是供体很难找,可遇而不可求,而且移植手术也有风险。
我觉得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好像也不怎么明白。
我快生了,脑子笨的像猪。
我到了顾言之家,跟胡师傅说:“你回去吧,今晚我得留在这里了,明早八点钟你来接我们。”
“好的。”
我按响门铃,顾言之穿着睡衣来给我开门。
银灰色的绸缎的睡衣闪着暗暗的光芒,他让我进去,顺手拿下我手里的包包。
“我上楼去看若若。”我说。
我匆匆上楼,若若在原来我睡过的房间里睡得正香。
我悄悄走过去看她,她的脸蛋红红的,睫毛长长的,特别可爱。
她穿着小花的睡衣,估计是顾言之晚上让人现买的。
我摸摸她的脸蛋,却不小心把她弄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我,笑了笑,含糊不清地说:“傅筱棠,我和顾叔叔的城堡拼到一半了,明天就能完成。”
“恭喜。”我说。
然后她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我关掉灯,留下床头柜上的小灯,蹑手蹑脚地走出若若的房间。
我饿死了,我得先吃点东西再睡觉。
刚下楼就闻到了好香的味道,我走到餐厅,顾言之刚好从厨房里端出一只大碗放在餐桌上,招呼我:“快来吃。”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晚餐?”
“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你没吃晚饭。”
我坐下来,碗里居然是皮肚面,撒着青蒜,窝着荷包蛋,卖相很好。
他又进了厨房,端出几样小菜。
凉拌藕带,西芹百合,还有一碟蒜泥白肉。
“尝尝。”他在我的身边坐下来。
我喝了一口汤,是用高汤吊出来的,非常鲜。
面条筋道,皮肚弹牙。
藕带酸酸辣辣的很开胃,西芹百合芡勾的不厚不薄,蒜泥白肉的蘸料调的不错,白肉虽然没有切地像纸那么薄,但味道很惊艳了。
我忍不住问他:“你自己做的?”
他点头:“是。”
“你这是杀了几个厨子才学的这样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