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他很疲惫,没力气跟我废话。
我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他闭着眼睛说:“你回去吧,坐一晚上很难受的。”
“别,我没这么绝情,我把你弄进了医院怎么也要陪你一个晚上以示我的悔恨之心。”
他唇角略略上扬,连笑都没有力气。
护士很贴心地送进来一个躺椅,我能坐的稍微舒服点。
我问护士:“他现在还痛吗?”
“药水里有止痛的成分,不过肯定还是有点痛的,他的胃里现在连一滴水都不能有啊。”
他真惨,二十四小时滴水都不能沾。
“顾言之。”我说。
他眨了眨眼睛表示他在听,我很小声的:“对不起啊。”
他忽然向我伸出手,我想了想,把我的手递过去,他立刻牢牢地握住了。
他的手好凉啊,像是从地底下爬上来的一样。
我就是踹他一脚,让他差点就跌进到阎罗殿的那个人。
我叹口气:“感觉就是左手握右手啊。”
他终于睁开眼看看我,掀了掀唇角:“你是不是打算把我气死?”
“你就算生病了,也别想占我便宜。”我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端茶倒水床前床后随便你使唤,但是我卖艺不卖身。”
他翻了个身:“那你还是走吧,我现在不需要艺。”
我当然没走,守到他的水挂好我才躺在椅子上睡去。
虽然睡的地方肯定没有我家宽大柔软的床舒服,但是我太困了,睡眠质量杠杠的。
只是觉得有双探照灯一般的眼神一直围绕在我身上。
我是被来查房的医生护士给弄醒的,顾言之已经醒了,医生正在询问他的情况。
“还痛吗?”
“还有一点。”
“这里?”医生在按压他的腹部。
“是,这里。”
“哦,你昨晚是急性肠胃炎,症状没有那么快消失,虽然不是食物中毒,但是知道你对这些东西敏感,以后就不要吃了。”
“不可以练习吗?适应了就好了。”
“为什么?”医生有点奇怪:“腌螃蟹又不是非吃不可的东西。”
“分甘同味啊。”
“啊?”医生呆若木鸡。
我赶紧从躺椅上起来:“没事医生,他在胡言乱语,他痛的精神不正常了。”
医生跟我笑笑,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走出了病房。
一夜过去,他的脸色好了许多,虽说还是没有血色,但至少不发青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他说。
我摸摸他的脑袋,我辨别一个人是否健康完全通过他的提问搞的来判断。
他额头微凉,我很高兴地宣布:“你没事了,我先走了。”
“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