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陆春雨开口,林玉璋便把他们商量好的话解释了一遍。
听说给家里人都买了,林何氏心里便高兴了不少。
陆春雨这次给唐哲治病赚了钱,第一个十两就替她弟弟付了束修,这个也没法说不好,现在第二个十两就买了这么多布。
家里人都有份儿,林何氏心里自然也舒坦了。
陆春雨见婆婆很来兴致,也不好拖拉,当场就开始分那些布料。
先给爹娘两匹细绸、两匹细棉,从颜色就知道是爹娘各有一匹,四匹布一共四百文钱,可不是小数目了。
再给兄嫂也两匹细绸、一匹细棉,也有三百五十文钱的价值,又打开布头将挑好的几小块细绸细棉布拿出来,说给小孩子做衣裳方便。
挑布头当然是为了从碎布中挑选一些好料子出来,单扯布料要贵得多,寻常挑粗布头,则更加便宜。
陆春雨会讨价还价,掌柜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见她对兄嫂大方,林何氏也很高兴,就喊了林玉璋赶紧送过去,正好田家娘还在这边,让她帮着裁秋衣。
林何氏并不离开,因为这里还有许多布料。
但不等她开口,陆春雨又拿了一匹细绸布、一匹细棉布,说是给林玉瑛和林玉琪的,姐妹感情好可以共布,每人各分得半匹也够了。
但林何氏却看了一眼还剩下不少的布料,便道:“这不是还有很多么,把细绸再拿一匹给玉瑛,她年纪大些,又和唐家正在走动,多身衣裙也好。”
“这里边有一匹绸布、两匹棉布、一匹葛布,是我给娘家留着的,没道理我只给婆家都买了,把娘家撂在一边儿,村里人若知道也会说我狠心的。”
没想到给了这么多还不足以让人满意,陆春雨忍了忍气,连忙解释。
见她这么说,再一想确实分了不少,林何氏便尴尬地笑了笑。
改口道:“难为你这么周全,那就这么分吧,只是你这儿不还有几匹么,这个分开放着都是绸布吧?”
“嗯,还剩下四匹,我自己一匹,三匹都是给玉璋哥买的,他去年的秋衣和小袄都有些短了。”
“只有过年做的一件棉袍还合身,今年去院试时娘又给做了两身新袍,到了换季时就只有这么多了。”
“而我更是没有几件旧衣换洗的,我娘家多穷,娘是知道的。我换来换去就这么几身,这几次去镇上都穿旧衣呢,也是寒酸了些。”
“买布时我和玉璋哥商量了都想多裁一些,再与唐哲打交道时也不至于那么寒酸,被人看轻了。”
“玉璋哥的那些旧衣,就给北星表弟和南唯表弟穿吧,北星表弟年纪小点,个头也还矮一点,正好捡着玉璋哥的。”
“你们想得周全,这样就好了,该换换,旧的也不浪费。”林何氏听他们划算得这么仔细,便满意地附和。
只不过目光一转,又看向另几匹布,有些不解。
“你弟弟一匹葛布,不是还有两匹?家里除了干粗活方便,到不需要这么多粗布……这看着也是男布啊。”
她说着打开几小截包布的纸皮,看到三匹细葛布是烟青色、土灰色、褐色。
心念一转,又去看剩下的四匹细绸布,一匹水荷色,显然是小媳妇自己的。
另三匹是天青、烟蓝、银灰,细棉布也以粉色、银蓝、粉蓝为主,看来都是有目的性地挑选了。
再看自己的,一匹银紫色、一匹灰蓝色,细棉布也是麻花粉和麻花灰两种。
细棉布可以做外衣,也可以做中衣,浅色系好安置,看来也是花了些心思的。
见小媳妇没有回答自己,林何氏抬头看她一眼。
“另两匹,我和玉璋哥打算各裁一身短衫,需要干粗活儿时就方便了,另外给南唯、东昌和文伟几个小表弟也裁一身新的,爱玩好动的年纪,穿葛布方便,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