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妹妹这两天来帮忙,又不肯吃饭,又不肯把稻穗子拿回家去。”林夫子便说起原由。
“你弟弟说是来帮忙的,若是占小便宜回去会挨骂的,因为你娘本意是让他们来帮一把的。”
“我想着,等到时扇了米出来,让玉璋给你家送一袋去,也是我们家一点心意。”
“这个你先别让你弟弟知道了,我看你娘的性子就是心善,生怕给别人添麻烦了,她也不容易。”
林夫子的话说得客气,也瞬间让陆春雨心里熨帖不少,连忙笑着道了谢,并未拒绝。
若她拒绝,固然是成全了娘的好意,却对她的弟弟妹妹太不公平了。
往年林家总有人来拾稻穗的吧,为何就今年没有?
无非就是她进了门,看她闭门绣花,就都学样儿袖手不管,而她的小弟小妹来了则更好,有人干这辛苦又枯燥的活儿了。
想来爹娘也是喊不动那两个了,不然爹也不会想到要给她娘家一代米吧,也是承了她娘家的人情。
陆春雨想明白了这其中道理,自然也不会客气。
把最后散落的稻穗都交给了打谷的人,林夫子就让陆春雨把林霖带回去,天黑了,这里不需要他们。
陆春雨本来就是洗了澡出来溜娃儿的,却没想到最后还下田干活儿了,还好脚上穿着的是一双旧布鞋,不然要心疼死了。
她连忙牵了林霖慢慢走在田埂上,好在这会儿还没人要挑稻谷经过,到不怕被他们的慢吞吞给耽搁到。
到了村道上,林霖还有些意犹未尽,挥着小手臂开心地说明天还要来。
陆春雨可不敢答应他,只说她要绣花。
林霖这才想起来,二婶是绣花的,便也没有坚持,回到家里,正好看到林何氏在院子里,林霖立刻大声嚷了起来。
“奶奶!我拾穗子了!和二婶!刚刚我们去了!”
“……”这个还会邀功的小家伙真是,让人不知说什么好了,陆春雨无话可说。
趁林霖和奶奶说个不停时,她就去打了温水出来,再把话兴正浓的孩子叫到阳沟边上,拿皂角洗了手。
趁暮色渐沉没人注意,她借着帮林霖搓洗小手的机会,从空间里弄了无色药膏出来,给孩子小手全部搓了一遍。
林霖毕竟是第一次下田做这事儿,小手会被穗子扎到,会被谷尖儿扎到,只是孩子还没有太多意识,下水之后那份疼意就会感受到了。
因而,在孩子开始哼哼唧唧呼疼时,她就将药膏抹到了小手。
清凉的感觉很快消除了那种扎得又痒又疼的感觉,也消除了感染的后果。
也就是林霖这么小的年纪,小手才会这么容易受伤,虽然她也疼小弟小妹,但她没机会帮他们消除这份辛苦。
而他们到底年纪大了好几岁,和其他农家孩子一样,也是需要这份历练的。
陆春雨只能不去想小弟小妹的事情了,这会儿他们应该刚刚到家了。
她一直搓着林霖的小手直到微微发热,让药膏更好地被吸收了。
林霖还以为自己的小手很脏呢,只要不疼了立刻就乖乖地任由二婶捏着。
再加之陆春雨一直在和他说话,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总算洗完了手,小手也完全感觉不到痛感了,陆春雨又给他拿帕子拍了身上可能会存在的灰尘。
再让他坐到小马扎上,把一双小脚洗干净,林何氏已拿来他干净的小鞋子给他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