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估摸着时间,李郎中背着医箱匆匆跑了回来,看到陆春雨已经来了,不由抹了把汗,笑道:“等我去洗把脸再来。”
见他回来了,李老郎便起身去煮针皿中捞起银针,摆放在银盘中晾着。
等李郎中收拾好再回来,父子就开始照着陆春雨的方法,慢慢地给陆大实施针。
陆大实按照陆春雨的要求闭上了眼睛继续休息,耳中不时能听到陆春雨的轻轻说话声,让他无比心安,很快竟然自己睡着了。
也不管那一根根银针是怎么扎到自己身上的,陆春雨要的就是他状态的放松,觉得这更有利于针炙的效应。
就这么忙了好一阵儿,陆春雨一直在旁,并没有动不动就出声指点,只是在不停地说正确、方法没错。
李家父子也听出来了,她指点的意思远低于安慰老头的心思,因为老头真的睡着了。
之后陆春雨走去柜台那里,自己研了些墨,提笔写了个药方。
她准备换药方。
昨天李老郎中给她看的方子并没有问题,只不过是能治,但效果到底慢了些。
就算她能承担一半医药费,但农家是耗不起这么个病人的,陆家仍要支付的费用也不在少数。
既然老头要替陆有财说话,又说到陆有财有了悔意,她便决定换药,对恢复效果更好。
当然用药也会贵一点儿,增加了人参和太子参还有几味疏筋醒脑的药材。
这药的成本应该比原来的要高出两倍。
李郎中不时扭头看过来,等她把方子写好拿过来,连忙先接了过去,才扫了一眼就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方子妙啊,就是成本不低了。”
“嗯,若慢治要一年,花费五十两,而快治只要半年,却要花费一百两,我愿意选择快治。”
“因为提前半年康复,对陆家,恐怕不是多付五十两的问题,而是早占安心,少了拖累,赚回这五十两的机率更高一些。”
陆春雨解释。
“那到是,而且你爷爷也能少受些苦,减少风险。”李郎中听后立刻点头认同了。
“很多小病不治容易酿成大病,自己承担了病痛,还增加了危险,有病还是当早治、好治。”
这是出于郎中的认同感,从医治的角度来说。
而陆春雨却是医者和病人、病人家属各方面都有考虑过。
她开的方子里,恰有这些药材,要换方并没有难度,约定从明天早上第一餐开始就换新的药方来用。
同样,明天差不多时间,她还是会过来看看的。
等时间差不多陆续收了银针之后,三人继续为陆大实按捏手脚,之后把睡着的陆大实扶着侧睡,李老郎中亲自动手,给捏了颈部、腰侧。
“丫头,你赶紧回去绣花吧,别耽搁了那边,这一半医药费也不少钱呢。”
李老郎中见陆春雨还在这里帮忙,便赶人。
既然换了方子,药材都是自家的,他自然知道这药得多少钱了。
治疗速度快了、费用高了,同样陆春雨要分担的部分也多了。
所以,让她赶紧回家赚钱去。
陆春雨也没解释绣花钱早就收到的事儿,这会儿也确实要赶进度了,便告辞走了。
药方是她开的,费用高了增加分担也是她自愿的事情。
算一算她手里头只有八十多两,当初收的聘礼和诊金也还有不少,只不过那钱她不会再动的,打算给弟弟留着呢。
而这八十多两,昨天又拿了二十两出来,便是再拿二十两,她便剩下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