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陆家今年的卖粮钱全用来治病了,但这本该就是陆家来承担的事情,你已经出了二十两,仁至义尽。”
“现在陆家已经出了三十两,这五十两已付完大头,后头要加的数目也不会太多的,主要是后来添的药贵,不然花不了这些儿。”
“再说我学了你的针法,能抹去的都会抹去,哪能反过来赚你们的钱呢。”
“到是我瞧着下个月或能调方了,到时你也来看看,这养病是个很长的过程,如何对你爷爷、对陆家最有利。”
“知道啦,到时李爷爷你让李善全给我带个信儿就行,对了……”
陆春雨笑着应了,见李老郎中给了大优惠,是因为学了她的银针术,于是想再回报一些。
“八月十六那天,何家表妹出嫁,那天石家坡的大舅爷爷喝酒差点儿出……”
李老郎中见她突然说起这一茬,惊讶地看着她,听她说起当时那病例以及临时解救的法子,眼中便多了几分激动的笑意。
“这情况我遇到过一例,也是优先放血,到不知脑颅内也在出血。”
“后来命是保下来了,就是边瘫,说话口齿不清,口角边漏,一只手颤抖、一只脚半拖要拄拐杖,病情瞧着没你爷爷重,但现在来看,到是重多了。”
“这是两年前的事儿了,是田家村的人,我前儿去田家村出诊时,还经过他家门前,看到他在院子里散步呢,和我打招呼时说话也还行。”
“唉,如果能长期针炙或许还能恢复得更好一些,但施针费用比药钱高多了。”
“当初我也是为了救人,好多次施针都没收钱,后来他自己觉得这样就很好,以后就靠养着,不肯再治了。”
李老郎中说起两年前那个病例,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有两儿一女,还好儿子都成了亲、闺女也刚嫁人,算是没什么负担在身。
只不过是家里少了个正劳力,治病耗光了积累还借了债。
但农家人有田在种就不怕饿肚子,撑到一季粮出来,也还是能慢慢还掉债务的,只不过孙子读书的事儿就要耽搁了。
说起那家人,再对比陆家人,李老郎中就更加感慨了。
“丫头,你看那人如今可还有治好的余地?”李老郎中感慨了一番之后,连忙又期待地问。
见陆春雨能轻易解救了大舅爷爷的危机。
他顾不上思考为何自己当初也有做差不多的救治,却未能让人完全康复起来,只想着若能把边瘫治好,那也是一大善举。
“这个也得靠施针缓解吧,完全好怕是不可能了,但要比现状更好一点,还是可以做到的。”
“得您去再给诊断仔细了,回来咱们商量个治法,若能施针医治,我这儿到真有一套针法对这种病有利。”
陆春雨本来想把紧急中救治大舅爷爷的方法和李老郎中分享的,却没想到他也会。
只不过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又或者病情其实更严重一些,最后人救下了,却依然是边瘫。
只可惜这时代条件有限,医疗设备几乎为零,她给人治病全靠经验和真本事了。
而她也不方便问诊,就只能靠李老郎中的经验和本事来判断情况。
但那套针法即使不问诊,也是对症的,而且所治范围很广,是她祖传神针里的入门针法。
既然李家父子都有向学之心而为人心善、处世又不迂腐,在信任她的同时还有意保护她,她也愿意传一些技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