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吃完了饭,外头喝酒还在热火朝天,林玉瑛不得不回屋里去,心下有些遗憾,却更多的是欢喜。
林何氏请了杨媒婆到自己小厅里去喝茶,她把霞儿抱走了,林田氏就只能收碗去洗。
平时没什么,今天这样的场合,身为长媳、大嫂,岂能一点家务不做?让外人怎么看呢?
虽然这些话林何氏没有明说,但她把霞儿抱走还搁下了“田氏,你收碗去洗。”的话,却是一点也不含糊的。
林田氏只得应了,又顺口吩咐林玉琪先给锅里煨上水,她收碗就来。
林玉琪根本不敢顶嘴,若是林玉瑛怕不是把眼一翻,就要闹起来了。
陆春雨见林田氏看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可不会主动去帮忙了,她只管带着林霖,洗了手脸就回西屋去。
外头还有妇人吃了饭又跑了过来,在院子外头指指点点、嘀嘀咕咕,都在看林家贵婿。
唐哲的腿已经治好能走,但每天吃药都没断过,不过是分早晚,也不能跑跳受力太累。
今天能喝几杯酒,也是先问过陆春雨的,当时陆春雨在屋里,是小六过来问,也禀报了大公子这些日子以来的养病情况。
县城里的郎中也请了,只不过吃药方子依然是陆春雨的。
而县城里郎中只说血亏,要养着,根本不知道唐哲经历了什么。
唐哲有意瞒着自己腿伤恢复的情况,也不会对县城郎中去说什么,而他一惯请医用药,县城里那些盯着的人也早就习惯了。
谁也没有多想。
如今来到林家,自然要请陆春雨复诊的。
还没有机会给她把脉,只是由小六来找陆春雨,仔细说了病情之后,允许他今天喝点儿酒,适量而止。
因而,席上喝酒的都是其他人。
唐哲只敬了林夫子一杯、又敬了林玉璜一杯、再敬了老村长和耆老们一杯,又回了老村长他们回敬的一杯,就搁下杯子不喝了。
因为林夫子的解释,老村长他们也就没有多想,反而叮嘱说,年轻人,钱是赚不完的,还是要照顾好自己才是重要的。
因为贵客不喝了,老村长他们也不会由着自己的兴致高而吃喝不停,差不多了也就酒饱饭足告辞了。
之后林夫子和林玉璜领着唐哲和陈向到自家田里走了一圈儿,让唐哲看到自家几十亩田,说了今年的收成。
这也是向唐家展示自家财力的意思。
唐家有钱,应该也有庄子、有田地,只不过有钱人都是请帮工、佃户,谁会自己下田?
林家当然也请了村里帮工,无疑就是土财主家底。
唐哲看到林家的家境,也会重视这门亲事,不敢怠慢林玉璜的。
只不过唐哲看到这么多农田,岳家也有这么多田,却是直叹亏了。
“原本应该早些把粮行开起来的,赶上今秋收粮就能早些做起买卖了。只是……”
“临时有府城那边的友人说有两间铺面要盘给我,价钱实在,把生意做到府城去一直是我的愿望,便过去了。”
“这一走就是两月,错过了收粮机会。”
唐哲顺便解释了自己出远门的原由,也是在向林家解释,为何这么晚才来提亲。
“刚才村长爷爷说了,钱是赚不完的,虽分了先后,总是都做起来了,不亏的,明年收麦时赶上就好了。”